動了全場群豪,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胡柏齡淡然一笑,道:“曉得了,餘兄先請休息去吧!”
餘亦樂應了一聲,抱拳一禮,離開大廳。
鍾一豪道:“武當派紫陽道長,甚少離開武當山,如非有什麼重大事故,也不會和少林寺中和尚會合,屬下願獨自前往一探究竟,回報盟主。”
胡柏齡暗暗想道:“這兩派會聚此處,定然有事,只不知是為著對付七七之日酆秋主持的群豪大會,還是對眼下的‘迷蹤谷’有所圖謀?”略一沉忖,說道:“鍾兄既願涉險一行,足見膽氣過人,不過此行千萬不能和人動手。”
鍾一豪道:“盟主放心,屬下就此上道。”躬身長揖,縱身躍出大廳,急急奔去。
胡柏齡目注鍾一豪背影消失之後,揮手對群豪說道:“諸位各請回房休息,也許這一兩天內,咱們‘迷路谷’,要有一番大變。”當先離開大廳,緩步而行。
谷寒香正在倚門相望,她宿住之處,雖和聚義廳相隔咫尺,但胡柏齡曾囑咐於她別到聚義廳中找他,谷寒香生性柔順,心中雖然憂急,也未到廳中找他,但卻倚門相望。
一見胡柏齡後,立時急步奔迎上去,笑道:“我幾次想到聚義廳上看你,但想到你不要我去,就只好倚門等你了。”
她一言一字,無不出自忠誠,不必用美麗的詞藻堆砌,聽來就動人肺腑,情意深重。胡柏齡雖有著沉重的心事,但見愛妻如花笑容,亦不禁眉頭一展。
兩人並肩而行,慢步踱入竹籬。
苗素蘭、萬映霞早已在廳中相候,兩人尚未落座,立時送上香茗。
谷寒香親捧香茶,送到胡柏齡身前,依在他身側坐下,笑道:“大哥離開‘迷蹤谷’中數月,我已無能處理谷中之事,想來我實在是個很笨的人。”
胡柏齡道:“谷中之事,千緒萬端,我也無法處理得很好。”
谷寒香笑接道:“現在好啦,你回來了,用不到我再費心。”
胡柏齡忽然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說道:“咱們去看看孩子,好嗎?”
谷寒香嬌聲說道:“我早就想要你去看他了,但見你忙碌的很,不便啟齒。”言來滿臉歡愉之色,心中似是十分高興。
胡柏齡站起身來,笑對谷寒香道:“咱們走吧!”谷寒香緊隨著站起身來,兩人並肩向後院行去。苗素蘭略一沉忖,隨在兩人身後。
這一所廬屋,依山而築,出了後門,就是聳立的山壁。滿山松竹青草,不見一處登山之路。
胡柏齡當先而行,分開草叢,直向山壁上面攀去。行約十餘丈高,到了一座突巖之下,胡柏齡舉手推開巖下一塊山石,沿著一條甬道,向下行去。
行約十丈,已到盡處,只見一座兩間房子大小的石洞,靠右面壁處,堆積著一片乾草,草上錦被繡褥,仰臥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鼻息微聞,似是正睡的十分香甜。
谷寒香急步奔了上去,蹲下身子,舉手拂著那孩子的滿頭柔發,低聲說道:“孩子,你瘦啦!”
那孩子緩緩睜開眼睛,瞧了谷寒香一眼微笑說道:“媽媽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谷寒香道:“近日來事情繁忙,抽不出時間來此看你。”
那孩子輕輕嘆息一聲,道:“我很想念媽媽。”小臉側轉,忽然挺身坐了起來,接道:
“義父也來了?”
胡柏齡微笑道:“咱們數月工夫沒見了。”
那孩子道:“我不知道有幾個月,但時間很長,很長,你教我的武功,我都全學會了。”
谷寒香柔聲問道:“孩子,你一人住這裡,心裡害怕嗎?”
那孩子搖頭笑道:“我原來害怕的,但住久了就不害怕啦!”
苗素蘭看那孩子滿臉紅光精神甚是飽滿,心中甚感奇怪,暗道:“這幾日也未見替他送茶飯菜來,不知他吃的什麼。”忍不住低聲問谷寒香道:“夫人,孩子在這裡,每日有人送飯來嗎?”
谷寒香搖頭道:“沒有!”
那孩子似已聽得兩人談話,伸手從枕頭旁邊,拿出兩隻大玉瓶,道:“我吃的這個。”
苗素蘭看那兩隻玉瓶之中都裝滿黃豆般大小的黃色藥丸,一時之間,認不出是什麼藥物,默默不言。
胡柏齡笑道:“這是虎肉及百年何首烏等合配的藥丸,對孩子身體筋骨,都有幫助。唉,這小孩子先天已甚虛弱,再加上身受重傷,失血甚多,服用此丸,能使他身體早日強健起來。”
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