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青黑色小箭被由頭至尾剖成兩半,且刀氣不止猶狂湧向高長歌,幸好此時高長歌已經射出了第二箭。
“嗡!”唐堯舜與高長歌相距不過十一尺,箭勢又猛烈無比,著實令人難以抗拒。
“鏘!”箭矢被磕飛了,唐堯舜臉色竟也一灰,“不好,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犯病啊!”唐堯舜想著已然汗出如漿,臉色又一白,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嗡!”高長歌第三支箭又已射出,唐堯舜拼盡全力俯身嘔血於刀身,霎時間刀光驟然劇盛,“蓬!”一朵奇異的刀花在高長歌眼前徐徐綻放。第三支箭頓時被絞成粉末,而高長歌的頭髮也被斬斷大半,衣衫更破裂了三處,鮮血涔涔。
等他再定睛觀瞧,唐堯舜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長歌不禁氣得悶哼一聲,暗忖道:“此人最後一刀‘刀花’,分明是從‘火樹銀花門’的武功中悟得,而該門高手早已遭大俠風雪千山殺得乾乾淨淨,沒有半個餘孽存活在世,這……幸好此人刀法雖好,內息卻不精純,否則日後必然成為我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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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唐堯舜並非內息不純,他的內功心法名曰:“起轉承合”。
“起轉承合”神功練至最高境界,能臻達“大圓滿”神通,唐堯舜於三歲起練此心法,憑藉絕頂天資,十年後已有小成,配合殺盡天、地、神、魔、人、鬼、獸的“屠刀”心法,面對當世任何一名高手也不致輕易落敗。
豈料他非常不幸的捲入了當世最強大、最神秘、最可怕的“屏風四十扇門”、“屏風四扇門”、“所有歲月”、“夜的欄杆”之間的紛爭,並且被這些幾乎修煉至無上天道的內力侵入體內各個角落,導致本身真氣日益停滯。這些異種真氣全部潛伏於五髒六腑、奇經八脈,乃至於每個毛孔之中,早場唐堯舜無法練氣,只能全心悟刀,漸漸臻達刀法無人能及的至高境界,堪稱“刀中之祖”,偏偏內力全無,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內息就大亂一次,生不如死。
近來唐堯舜內息混亂的病症,發作愈演愈烈,而且發作時間間隔夜越來越短,想不到與高長歌一戰時剛好發作,幸虧他毅然啟動了自損氣血的奇招,終於在關鍵時刻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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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堯舜藏匿的地方很別緻,他躲在八股鄉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最偏僻的一棟廢宅裡。
“啊!”唐堯舜只覺渾身二百零六塊骨頭被一塊一塊捏得粉碎,三百六十五處穴道連著奇經八脈,五臟六腑象被炙烤冰凍,旋又下到油鍋炸了一千八百遍,禁不住呻吟出聲。
宅子裡空空如也,灰塵積得足有數寸後,唐堯舜上下翻滾踢騰著,全身都骯髒到了極點,肌膚更磨破多處。他一直折騰了五六個時辰,才漸漸趨於平靜,這時唐堯舜已經疲憊得像是一條上岸一天的魚,奄奄一息了。
豎日,唐堯舜剛剛清醒過來,內息再次洶湧澎湃。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厲害,居然持續了一天一夜,痛苦亦更加猛烈十倍,讓唐堯舜數次幾欲拔出二王刀自盡,偏偏又極不甘心。
“賊老天,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有一日我復原如初,一定親手劈了你!”
第三日,唐堯舜離開了廢宅,同時將二王刀埋在院中。
“人已成為廢人,還要刀來何用!“這等自怨自艾之情一起,頓時悲痛莫名,大有英雄末路之感,是以更是專揀一些荒無人煙的小路行進。
不知不覺又過了月餘,唐堯舜身上的銀子快用光了,幸虧體內真氣也被其他三種內力吞噬殆盡,痛苦也隨之減輕不少,雖然每日仍要發作一次,但是已經不如之前那些日子難熬了。
唐堯舜出八股鄉時信步而行,並未刻意選擇方向,如今才發覺自己竟是筆直朝著正西方前進的。
“嘿嘿,我正朝著日落之地行走,我的生命是否也快到了盡頭呢?”唐堯舜思量著,忽而仰望藍天,長笑一聲道:“大丈夫生爾何歡,死爾何懼?這樣愁苦,豈非是小兒女之態?”一念及此,他立時放寬胸懷,一路上遍覽風土人情,繼續鑽研刀法。
因為他搞得灰頭土臉,衣衫破爛,人家還以為他是乞丐,而且不時面帶痴呆,傻笑不已,還手舞足蹈自言自語,所以都以為他是瘋子,善良的人們不時施捨饅頭米飯之類,唐堯舜也不道謝就拿起來吃了。
這樣西行又過兩個月之久,唐堯舜愕然發現體內異種真氣又發生了變化。
原本三股內力中,唐狂天下的“屏風四十扇門”與冷澀的“所有歲月”、諸葛先生的“夜的欄杆”平分秋色相差無幾,可是唐歌舞的“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