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轉身看著慧雅,鳳眼之中滿是疑惑。
慧雅大眼之中帶著些恐懼:“孫貴……”
趙青見她如此,心中很是憐惜,輕輕道:“世上再也沒有孫貴這個人了,今晚只是捉到了一個入室盜竊的盜賊。”
慧雅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眼中滿是歡喜,抬手輕輕撫了撫胸部,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她過幾日就要過十五歲生日了,那裡發育得很好,已經初具規模了,隨著她籲出那口氣,雖然隔著白綾扣身衣,那個部位卻也隨之很明顯地起伏了一下。
趙青看在眼裡,不由喉嚨發緊,心跳加快,忙垂下眼簾,道:“你先休息,明日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慧雅“嗯”了一聲,目送趙青離去。
回到暫居的東廂房之後,趙青看向窗前書案上擺著的那個描金花卉香樟木頭面匣子,躊躇良久,嘆息一聲,自去洗漱歇息。
第二日豔陽高照,是個大熱天。
慧雅一大早起來,就感覺到了熱意。
她洗漱罷出門,才知趙青已經離開了,心裡不免空蕩蕩的。
離開紫荊書坊後面的宅子時,慧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庭院中那個花廳,發現那株石榴樹已經開始綻放,花紅似火,開得熱鬧極了。
可是趙青卻不在那裡。
她帶著一絲惆悵轉身離開。
丁小四與惠明一道,送了慧雅和李媽媽回了朱府。
丁小四離開之後,惠明陪著慧雅和李媽媽進去向王氏覆命。
到了僻靜處,惠明向慧雅和李媽媽翹起了大拇指:“得,還是你們厲害,昨晚可沒把我給嚇死!”
慧雅不搭理他。
惠明自由自語道:“感謝老天爺,慧秀溫柔又賢淑!”
慧雅點頭:“這倒是真的。”
“慧秀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惠明捧慧秀的同時還不忘損慧雅,“你可別帶壞了我家慧秀!”
慧雅得意地笑了:“既然你也明白,以後待我孝順一點,別讓我在慧秀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
惠明:“……”得了,他沒有慧雅臉皮厚,還是不和慧雅鬥嘴了!
李媽媽笑眯眯看著慧雅和惠明鬥嘴,眼看著儀門快要到了,這才交代了一句:“昨晚的事誰都別提。”
惠明和慧雅都連連點頭。
昨晚之事讓它永遠沉下去才好了!
見了慧雅,王氏也罷了,貴哥卻歡喜得很,撲到慧雅懷裡,把肥嘟嘟的臉貼到慧雅臉上,親熱得很。
被幼兒柔嫩的小臉貼著,實在是一種特別幸福的感覺,慧雅抱著肉乎乎軟綿綿的貴哥,心中歡喜滿溢,撅起嘴在貴哥臉上連親了好幾下,親得貴哥咯咯直笑。
慧雅不過走了一天一夜,王氏卻也有些想念慧雅了。她命慧珍端了幾碟時鮮果子給慧雅吃:“這是你四孃的孃家妹子昨天下午送來的。”
慧雅抱著貴哥挨著王氏坐下,拈了一粒櫻桃吃了,然後問道:“四孃的孃家妹子?是不是嫁到開染坊的董家那個?”
王氏點了點頭:“正是。”
慧雅任憑貴哥柔軟的小手在她臉上摸來摸去,想了想,開口問道:“四娘娘家的人……無利不起早,她們來看您,應該是有目的吧?”
王氏點了點頭:“老爺明日就要出門,他想去陳留縣看一看能不能在陳留做布匹生意,田娘子想讓丈夫董陵夷跟他去做生意。”
慧雅默然不語,拈了一粒櫻桃放入口中,品嚐著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去年定遠侯趙琪主持修築的汴河河道東南引流成功,汴水流經了好幾個北方城鎮,其中陳留縣因為距離東京極近,漸漸發展了起來,成了北方的水運集散地。
王氏恨恨道:“我怎麼說昨日馬甜甜……”
慧雅心下明白,道:“誰是傻子啊!老爺又不是潘安,是個女的都愛上她,四娘也有自己的打算。”
王氏氣得笑了,道:“昨晚老爺還和我吹牛呢,說婦女都愛他!”
慧雅:“……”朱儁未免太自戀了吧!
她又拈了一粒櫻桃放入口中。
貴哥見母親和慧雅都不理自己,有些不甘寂寞,便把臉湊到慧雅面前,觀察了片刻,伸手就去慧雅嘴裡摳櫻桃。
慧雅嚇了一跳,急忙躲閃。
飛快地把口中的櫻桃連核一起嚥了下去,她才笑著對貴哥說道:“貴哥,櫻桃有核,不敢讓你吃的!”
見貴哥一臉不忿,慧雅便把貴哥放在羅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