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烏龜,住在廣澤的寬朝僧正所在之遍照寺池內。因某種機緣,現在是晴明的式神。
勢田橋架在自琵琶湖流出的瀨田川上。
他們腳下是洶湧湍急的河水。昨晚,重清正是躲在這橋下的柱子後。
“昨晚我真的嚇得全身發抖,雖然現在是白天,又與大家同行,較能平心靜氣,不過,想到昨晚的事,我還是感到很恐怖……”重清說。
“現在你什麼也不用擔憂。”
晴明邊說,邊享受自琵琶湖面吹在臉頰的微風。
“我們在這兒幹嘛?晴明。”博雅問。
“等。”
“等什麼?”
“等寬朝僧正大人送來的信。”晴明仰望天空。
青天一望無邊。
不久,晴明說:“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博雅也抬眼追逐晴明仰望的西方上空,果然又某物浮在上空。
那東西逐漸往這邊下降。
“我不是說過了?寬朝大人的信。”
那東西徐徐自天而降,在晴明胸前停住,浮在半空。
仔細一看,是個陳舊的木缽。缽內有張疊好的紙。
晴明取出紙後,木缽再度往上浮起,飛往西方。
開啟紙,晴明讀了內容,點頭說:“原來如此。我們到下面河灘爸。”
一行人經晴明催促,從堤防走下河灘。
“吞天,你在那第三根柱子底部,往下挖三尺左右看看。”晴明吩咐。
吞天光著手搬開河灘上的石塊,在第三個柱子上游那側開始往下挖。
“晴明啊,你讓吞天做什麼?”博雅問。
“寬朝大人送信過來……”
“信?”
“信上說,那地方埋有千手觀音。”
“千手觀音?”
“十六年前,架這座橋時埋下的。”
“什麼?”
“這橋很容易被河水沖走,當時有人建議活埋生人獻祭,寬朝大人阻止了,用銅鑄的千手觀音菩薩像代替活人,埋在那兒。”
“原來如此。”
博雅語畢,吞天便發出低喊。
柱子底下,果然出現一尊嬰兒大小的千手觀音像。
大家定睛一看,發現雕像身上到處留有啃咬的痕跡。
“這就是昨晚挺身而出,代你被妖鬼啖噬的替身。”晴明說。
“原來是這雕像……”重清接過雕像。
“是。”
“我只是情不自禁摟住柱子,念觀音經,沒想到竟受到庇護……”
“正是如此。”
重清恭恭敬敬地將雕像擱在河灘,合掌默禱。
“吞天,你再慎重地將雕像埋回原地。”晴明望向博雅,說:“我們動身到下一站吧。”
“下一站?”
“就是重清大人夜宿的鬼屋。”晴明說。
“嗯,嗯。”
“對了,吞天,你埋完雕像後,再幫我做件事。”晴明吩咐正在埋雕像的吞天。
“我給你一些錢,你拿這些錢到附近蒐購五、六隻貓來
八
一行人與蒐購來的貓抵達那鬼屋前,已將近傍晚。
“真的沒事嗎?”重清惴惴不安地問。
“沒事。”晴明若無其事地回道。
晴明舉著燈火,率先走進宅子。
庭院雜草叢生。與晴明的庭院迥然不同。
博雅、重清跟在晴明身後。吞天則揹著個大籠子,跟在三人後面。
天色已昏暗下來。屋內大概漆黑得與夜晚無差。
“你要一起進去嗎?”晴明回頭問重清。
重清瞬間屏住氣,覺悟似地用嘶啞的聲音回道:“去,我去……”
一行人從窄廊登上屋內。踏著咯吱作響的地板,往裡前進。
“就是這兒,我昨晚睡在這兒……”重清說。
舉燈一照,那兒鋪著鹿皮皮褥。
“事那個嗎?”晴明望著房內一隅。
那而有個陳舊的馬鞍櫃。蓋子緊閉。
“是、是的。”重清全身發抖,牙齒也發出咯咯響聲。
“有味道……”馬鞍櫃中傳來含混不清的可怕聲音,“這味道應該是昨晚那個平重清……”
馬鞍櫃的蓋子開始微微上下浮動。
“小子,你等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