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怨他爹,但打從他蹲了大牢他爹就為他做的那些事,潘肖心裡的怨氣多少也消散了些,為了他爹他也給劉翠幾分面子,可無奈這個女人沒腦子,真當他是怕了她,作的越來越厲害,最後潘肖忍無忍可忍,揍了一頓潘川並撂下狠話,這才算完。
村裡人看著他坐牢回來安分了不少,都以為他怕了,變成了一個熊蛋,誰都想捏沽他一下,各種笑話擠兌他的話也不少,可潘肖卻不怎麼在意。
第二天,潘肖依舊去許諾家門前打了個站,見家裡門窗緊閉,是沒人的樣子,就回了家,途中碰到了一次劉力僑,潘肖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走了。
按說劉力僑那是許諾的救命恩人,潘肖不該這樣,可問題是,後來的事劉力僑辦的不地道。
許諾這被人搶了錢又出了事故,自然就得報警,報了警你說是誰推得你那得有證人,那天下午李三賴眼看著都要傻眼了,結果可好,劉力僑就是不出來作證!
劉家那個體弱多病的玩意兒更能整,劉力僑一要幫許諾做個證什麼的她就跟衝著了惡鬼似得,又哭又鬧的,沒辦法,劉力僑也不敢說不管自己妹妹也得出來作證啊!
就這麼的,李三賴逍遙法外,見著潘肖笑的那個欠揍,那個賤!
一個兩個,都以為潘肖坐了會牢,腿又沒好利索,就變成了熊包蛋呢!
潘肖把手放在袖子裡,拖著瘸腿坐上了王不多家借來的板車往城裡去。
許諾這邊沒了孩子都養好了,卻聽說劉巧月因為親眼看見她流產出了不少血,又看著自己哥哥輸血給她的情況給嚇得還病著呢,養了這麼些日子都沒好,上學?那是絕對上不了了,說是她爸媽心疼的不行,二話不說的給辦了休學,明年接著上初二就是了!
許諾忙著醃菜,整日裡跟著村長媳婦學這手藝,知道了這事之後還跟村長媳婦笑:“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樣,連見個血都能嚇出一場病來,我這流血的都養好了,她還沒好呢。”
她撇撇嘴,劉巧月看不上她,她又如何看得上劉巧月?
她一直覺得劉巧月挺能裝的,矯揉造作還挺壞,以前就總針對她,其實許諾就不懂了,劉巧月要啥有啥為啥就看不了她好呢?
想也想不明白!
村長媳婦撇嘴:“什麼有文化沒文化的!要我說,就她那是不中用!農家的孩子還有怕這怕那的,說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說起來也是被他們爸媽給慣得!你瞅瞅那倆養的跟公子哥大小姐似的,也不看看有什麼用!咱也不說笑話她,可放眼瞅瞅去,屯子裡一樣在縣裡上初中高中的也不是沒有,放了假不都奔著給家多掙兩個工分?咋就他們倆那麼嬌慣!”她跟農務活打了一輩子的交到,最看不上那些嬌嬌弱弱的,你要說村裡她看不上的有幾個,那許苗第一,劉巧月就第二!
見個血都能嚇病!農家人生孩子啥時候不都是在家裡就生了?她生了四五個孩子,個個都是見了血的,還不是沒出月子就幹活?!
頓了一頓,她又說:“雖說大娘不稀罕那些個柔柔弱弱的,但是丫頭啊,你跟大娘說說,你想不想念書?”現在布兜號召學習呢嗎!她家那個死老頭子最近還和大隊的書記組織什麼夜校呢!
村長媳婦想,將來啊,還是得有文化才好!那不,前幾年被下放到他們村就住他家的那個老師,現在也回到了北京,說是當了什麼大學教授一個月掙不老少呢!
還是得有文化!
許諾一愣:“怎麼不想呢!以前沒錢,那是上不起,現在有錢了,我當然也想參加學習,將來也好參加工作,好好的報答祖國!”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可是問題是她這具身體的狀況是小學才上了三年級!
“好好好!”村長媳婦拍拍許諾的手:“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又嘆了口氣:“那孩子興許也是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就走了……誒喲!看看我這張嘴!咱不提那些個了,等過些日子,過了這個年在開學,就讓你大爺推薦你上學校!”說著又想起了什麼,拍拍許諾的手:“你等會,大娘給你看樣東西。”
許諾挺好奇村長媳婦神神秘秘的拿出來的是啥,一會兒村長媳婦捧著一摞子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的書回來:“你看看這個!”
許諾拿起一本:“初中教材……這是?”
“是啊!”村長媳婦笑眯眯的說道:“當年啊,咱這除了幾個知青,也有被下放的老師,幹部啥的,這其中就有一個姓陳的女老師剛好被安排住在這兒,當時那老師可憐的呦,大冬天被送來的,連一件棉衣都沒有!凍得臉色發青,人都不怎麼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