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賣姑娘呢!
許老太太聞言就笑了:“你無父無母,如今年紀大了,俺這個做奶奶的給你說了一門好親事,怎的還就犯法了?買賣人口?俺可沒買賣人口,老婆子雖然年紀大了,也知道那是要挨槍子兒的,老婆子不過是嫁孫女,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許家老太太,是經歷過抗戰,饑荒,大躍進的老太太,她能活到如今,早已是人精兒一樣,如今改革開放了,那個什麼高考今年也恢復了,這一年來許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大鍋飯都停了,許老太太精明,隱約知道那老一套是不中了,但她安排孫女嫁人,收點彩禮總是不會犯錯的,再者說,退一萬步講,她許諾不還沒嫁給老王家那小子嗎?
許諾咬牙冷笑:“奶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嫁給那個王不多了?你就不怕逼死我,到頭來人財兩空?”
許老太太咧嘴就笑,露出一口煙燻的老黃牙:“你是我孫女,我瞭解的很,你惜命,要是敢去死,你爹孃去了的時候你就跟著去了,最起碼,那時候死,也還算乾乾淨淨!”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誅心,話裡話外都是暗指許諾跟過流氓的事,說她不清白!許諾冷哼:“死都死了還管什麼乾淨不乾淨?今兒我還就把話撂這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拿把刀死在你們家屋裡,潘肖他爹可是真把我當他們家的兒媳婦對待的,逼急了,我死了倒是乾淨,可你們就等著潘肖出來了報復吧!”
老太太臉色一沉,終究沒敢搭腔,許諾瞅了他一眼,起身回了自己家,回家後許諾也沒幹別的,就把自家的菜刀給磨得蹭亮放在床頭上。
她算是想明白了,這人就是欺負老實人,她平日裡雖說仗著潘肖也沒被人欺負過,可潘肖一進去,什麼事都找來了,潘肖那個後媽只是頭一份,她奶和她大伯母才是最難對付的,可是許諾也豁出去了,人活到這個份上,得誰都想欺負欺負你,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了想,許諾又鎖好了門去了村長家,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村長媳婦聽了忍不住罵道:“我呸!說的倒是好聽,你這些年過的啥日子咱大傢伙都看在眼裡的,咋她就那麼大的臉,好意思是說為你好?!孩子,你放心,這件事別說是你,就是你大娘我都第一個不同意!明天大娘就去你家陪你作伴,我看誰敢欺負你!”
村長斜了眼自己媳婦:“就你話多!”卻不說反對,點點頭:“讓你大娘去陪你作伴吧,你放心,這件事我知道了就不會不管,總歸是一個屯住著,大爺不會看著這樣的事落在你頭上。”
許諾來這裡也將近一年了,一年的時間她遭遇了太多的不公平和從沒有想過的境遇,雖說她在逆境中成長成如今的摸樣,可她的心裡不是不委屈,如今村長夫婦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許諾又是感動又是開心的,一時間竟紅了眼眶。
村長媳婦五十多歲,是個非常淳樸爽朗的女人,她看見許諾紅了眼眶,心裡也極為不舒服,十八九的姑娘就遭這樣的罪誰看了都得心疼,摸著許諾的發頂:“傻丫頭呦,你哭個啥?你放心,有大娘在,以後誰都別想在欺負你!”
這幾個月來,村長媳婦和許諾因為接觸的多,也熟悉起來,知道許諾是個頂好的姑娘,若是個咋咋呼呼的姑娘跟個流氓混,她多看一眼都嫌煩,可許諾是個好樣的,她自然得多幫襯。
許諾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只能抓著村長媳婦的手,一個勁兒的說謝謝。
就這樣,村長媳婦跟著許諾回了家做伴,第二天村長也把許諾的大伯許大為叫到了家中談話。
誰也不知道倆人都談了什麼,總之當天晚上,一向懶惰懦弱的許大伯因為這件事第一次與許老太太站在對立面上,大吵了起來,那動靜就連一牆之隔的許諾家也都聽見,當然聽上去不是那麼清楚。
第二天,許老太太就把錢還給了王不多
而事後,倒真是沒人再來打擾過許諾的生活,許諾覺得以她奶那種人還抱著那樣的態度,應該是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的,心裡一直防範著,可眼瞅著進了十月份,農忙開始了,許諾又投身進入秋收,一時間倒真沒有時間注意那些事去。
以為事情解決了,又是幹部家屬的村長媳婦進了十月份也回家去住了,卻沒想到的是,十月中旬,當大家都投身於火熱的勞動中時,卻有些人打起了強搶的勾當。
許諾現在那是一個人住,大晚上的,她家的鄰居也只有那個借不上什麼力的奶奶一家,她哪能不防範著點?晚上睡覺的時候,許諾會在院子裡不下村裡人用來打山狸子和黃鼠狼的夾子,這玩意別看著小,夾著人那是相當的疼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