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官,怎麼有空過來?”他打趣道。
何遠雖穿著軍服,卻連上衣最上面的兩顆釦子也沒扣好,軍帽被他拿在手裡把玩著,他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不像是軍人,倒像是土匪,與四周嚴肅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何遠,楊大人呢?”衛澤羽現在沒有與他開玩笑的心情。
“在裡面。”何遠見衛澤羽無心說笑,也收斂起來。
“阿續,走吧。”衛澤羽深吸了口氣,好像等著放榜的考生。
楊碩的辦公室在武司殿大樓四樓的最裡間,有一扇莊嚴肅穆的棕色大門前,衛澤羽站定,敲了敲門:
“楊大人。”
“進來。”楊碩聽出是衛澤羽的聲音,應道。
“是。”衛澤羽推門而入。
楊碩正與另一名身材高大的軍士說著話,他看到衛澤羽身後的寒續,臉色微變,向那名軍士使了個眼色,那名軍士戴上軍帽,埋著頭轉身離開。
在與寒續擦肩而過時,那名軍士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容令人毛骨聳然。
這個人……。寒續回頭望向那人魁梧的背影,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可又一時想不起來,他思索了一會兒,好像驚醒似地一顫,但此時追出去已經太遲了,他瞪著楊碩,眼裡充滿了敵意,雖然明知這樣不行,可他怎麼也抑制不了心裡的憤怒。
“澤羽,什麼事?”楊碩對衛澤羽和寒續的突然來訪有些不快,倒也沒有特別注意寒續的反應,他看著衛澤羽,面帶慍色,語氣頗有些不悅。
“也沒什麼,只是想向楊大人確認一下先前給您的那隻藥劑的試驗結果。”衛澤羽的語氣與表情和平常一樣,沒有絲毫地質問,依舊是以前下級對上級的口吻。
“還沒時間做這個,”楊碩更不快了,也沒有好聲氣,“如果沒別的事,你們請回吧。”
“我也覺得太麻煩楊大人了,因藥劑的數量有限,另外兩隻已經用掉了,不知楊大人是否方便把您手上的那隻還給我呢?”衛澤羽順水推舟。
楊碩不耐煩地皺皺眉,他開啟辦公桌中間的抽屜,往裡瞥了一眼,便道:
“我不記得放在哪裡了。”
“能再找找嗎?”衛澤羽有些焦急。
“沒有就是沒有,”楊碩用力地關上抽屜以表示他的不滿,“難道我還會訛你不成?”
“抱歉,楊大人。”衛澤羽有些心灰意冷了。
“退下!”楊碩也非常不高興。
“是。”衛澤羽轉過身,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向楊碩道,“楊大人,您的眼睛沒事吧?最好到醫檢司檢查一下,以免病情惡化。”
“謝謝衛長官關心。”楊碩字字帶刺。
寒續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盡力剋制著自己想衝上去殺了楊碩的衝動,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腦海裡全是明溪的淚顏。
“阿續,我們走。”衛澤羽見寒續正用帶有殺氣的眼神瞪著楊碩,喚道,也在提醒他不要衝動。
寒續看了一眼楊碩被布條纏住的左眼,微微皺眉,卻什麼也沒說,尾隨衛澤羽而去。
離開了楊碩的辦公室,衛澤羽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厲害,寒續也沒說什麼,就在他們要離開武司殿的轄地時,何遠叫住了衛澤羽:
“澤羽,等一下。”
“阿續,你先走,我一會兒來找你。” 衛澤羽站住腳。
“嗯。”寒續也想向阿成說明這件事。
“澤羽,寧紹佐有訊息嗎?”等寒續走後,何遠劈頭就問,剛才有外人在場,他不便說。
“沒有,怎麼了?”衛澤羽反問,何遠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問寧紹佐,肯定有什麼事。
“前天我好像在武司殿看到他,而且他穿著軍服,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何遠也不太確定,“如果真是他,那他潛伏到我武司殿做什麼?”
“寧紹佐在武司殿?!”衛澤羽難以置信。
“應該是,我本來想向楊大人稟報這件事,但不知他最近在忙什麼,幾乎都找不到他,就算他在殿內,我也很難和他說上兩句話。”何遠嘆了口氣。
“我剛剛去也是,”衛澤羽嘆道,“對了,剛才在楊大人辦公室的是誰?怎麼沒見過?”
“我不知道,”何遠搖頭嘆息,“總覺得楊大人變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衛澤羽拍拍何遠的肩,“寧紹佐的事暫時不要告訴楊大人吧,你也知道那件事令楊大人對他心懷不滿,況且,我個人覺得寧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