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茗說不下去了。
蕭律人心思不在,也沒責備他。
慕延珏自從回到了京城,也不知道落腳在哪,更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也不知道他最近又做了些什麼。
想必慕延逸也回來了,聽聞了慕延珏的訊息,兄弟倆正鬥法呢。
蕭律人嘆了一口氣,道:“算了。”隨他們鬧去,他再另想辦法。
餘茗又道:“剛才歐陽公子叫人送了貼子,說是明天過府來訪。”
歐陽回來了?蕭律人著實鬆了一口氣,道:“好,去準備吧。”歐陽回了京城,預示著他平安。
餘茗應諾,又道:“歐陽公子還說,他從北邊帶來了一位貴客,叫少爺替他安排一個住的地方。”
什麼樣的貴客?要說住,歐陽有的是地方給安置,為什麼單單送到他這來呢?
蕭律人和餘茗去了前邊,果然見廳裡站著一個老先生,一身青灰色的衣服,風塵僕僕的樣子。
餘茗上前,道:“老先生,這就是我家少爺。”
那人轉過身來,和蕭律人迎面相望。蕭律人滿臉驚訝,道:“老先生,竟然是你。”
這麼巧,這老先生竟然是接二連三替星移診病的那個老大夫。
老大夫並不多驚喜,見到蕭律人也沒多少感情一樣,淡淡的道:“老夫是進京有點事,正好歐陽小王爺順路,就帶我一起來了。”
蕭律人並不追問他的來由,道:“既蒙老先生不嫌,我這就叫人去收拾院子,請老先生早些安頓。”
有下人帶了老先生要走,那老先生卻只把隨身小包袱遞過去,對蕭律人道:“不知尊夫人病體如何?”
他這一問,蕭律人倒有些明白了歐陽的好意。
因為這老先生深知星移所中之毒的來龍去脈,由他再診,省了許多廢話。想必當初這針炙之術也是這老先生的主意。
蕭律人心下感激,面上就露出三分來,道:“巧了,蕭某正想著去請大夫呢,老先生既問,還勞您給內子診診脈。”
老大夫也不客氣,簡單的淨了手,就跟著蕭律人朝後院而來。小丫頭報進去,星移也迎出來,再三行禮,向老先生表示感謝。
老先生揮揮手,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算是醫之本份,當不得夫人這麼感謝。”看星移氣色不錯,不禁道:“你這毒,依我看倒去的差不多了。”
他這麼一說,蕭律人和星移不禁相視一笑,終是覺得安慰。
星移坐了,老大夫替她診脈,過了會放下,道:“果然這毒解了。我再開兩副藥給你調理調理,注意休息,保持營養,一個月後即可痊癒。”
刷刷開了方子,直接遞到蕭律人手中。自知無事,便告辭出來,也不和蕭律人寒暄,跟了下人自去休息。
第二日歐陽來,蕭律人將他迎進來。
兩人落座,歐陽先問星移的情況。
蕭律人將老先生之語一一轉述給歐陽,道:“虧你這麼盡心盡力,我夫妻二人銘記在心。”
歐陽擺手,笑道:“這都是你夫妻伉儷情深,情比金堅,所以才感動上蒼,得了這樣的結果,怎麼倒成了我的功勞了?”
蕭律人又問起他近日的情況,歐陽一一說了。
原來慕延逸回京之前,把邊關的軍權交給了他信任的將軍,怕歐陽父子在邊關會成了慕延珏的外援。雖知他父子定是對慕延珏大有裨益,怎耐苦無證據,只得將他父子帶在身邊,才算放心,故此歐陽父子回了京城。
慕延逸雖然平日裡苦心經營,伺機而動,但一慣的形像都是個閒散王爺,除了吃喝玩樂,少有建樹。
因此在朝中威信遠遠及不上慕延珏。
況且他是借慕延珏不在京城之時,利用非常手段謀求了皇位,慕延珏又死的不明不白,謠言四起,到處流傳著慕延珏是詐死的訊息。
那些朝臣是迫於慕延逸的yin威,才不得不和他乘一條船上,面上不敢不從,時間久了,心裡頗多怨言,縱然不說,微詞流言卻不脛而走。
儘管他真的當上了皇帝,卻並沒有英才偉略讓人心服口服,也沒法讓人真正的臣服。
慕延逸雖然生怒,但是又不能明著將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殺掉,只是下令全國搜尋慕延珏,務必要生擒之後處死。
京城裡人人自危,對慕延逸的不滿又多了三分。
蕭律人雖不關心政事,可是聽到慕延逸這樣的行事,也難免覺得寒心。
歐陽忽然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