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越強烈,說明針灸的效果越好。
雖是初冬,可是天氣卻出奇的好。陽光晴朗,天色湛藍。北風在窗外呼嘯,屋裡卻如同春日一般溫暖。
在這樣明亮的陽光下,星移的光裸的肌膚就如同泛著光澤的美玉,吸引著蕭律人要一親芳澤。
他強自忍著不讓自己分神,可是那肌膚就如同有著魔力般,誘惑著他的意志,讓他瞬間繳械投降。
平時在夜裡,伸手摟著星移,那如玉的曼妙身材就時時刻刻的刺激著他的慾望,如今親眼瞧著,鼻息下聞著,耳朵裡聽著,星移的美麗就如同無孔不入的空氣,將蕭律人徹底淹沒。
他的呼吸變的粗重,手鬼使神差的撫摸著星移光裸的肩及背,再到頸。
星移驀然睜開眼,輕輕叫了他一聲:“蕭律人——”
他猛的清醒過來,愧意難言。
星移卻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睛明亮,臉上是微微的笑意,道:“我有點冷呢。”
“哦,好,馬上就結束了。”
每扎完一回針,蕭律人都累的大汗淋漓,全身痠疼,像是虛脫了一般。
他扳著手指想,還有三天,就足夠十五天之數了。
那一天來的是這麼漫長,可終究還是來了。蕭律人替星移起完針,替她整理好衣裳,緩緩的道:“星移,明天,就不再扎針了。”
星移轉過身,問:“意思是,如果效果好,毒就該全部解了?”
蕭律人點點頭,權衡了一下,還是說:“另外一層意思,如果無效,以後也不必再紮了。”
星移嗯了一聲,揚起一抹笑,道:“怎麼,你對自己的的針炙沒信心嗎?”
蕭律人從懂事以來,擅長控制局面,擅長控制他自己,擅長控制周圍的人,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亂如麻。
他當然有信心,可是因為面對的是他最愛的珍寶,那份信心就變的如此微不足道。他甚至願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給縹涉虛無的神,只要它能給他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星移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道:“請個大夫吧,替我診診脈。”
蕭律人點頭:“好,我這就去。”
他們兩個都不是那種因為懼怕,從而就將自己蒙進自欺欺人的鼓裡的人。寧可面對冷酷的事實,也不會做逃避的鴕鳥。
星移抬起臉,替蕭律人整了下衣領,上下打量一番,道:“好了,出門多穿些衣服,外面冷了。”
蕭律人出去就回來,說是已經叫了餘茗親自去請京城最有名的大夫。
夫妻倆坐下喝著茶慢慢的等。
陽光從窗欞照進來,屋子裡一派融融的氣氛。
蕭律人抬眼,溫柔的望著星移。她的頭髮已經長成了。原本只貼在耳邊,現在卻已經齊了肩。他忽然眼前一亮,抬手叫星移:“你坐過來。”
“什麼?”星移不解,還是起身站到了蕭律人的身前。蕭律人用力一拉,將星移按坐到他的膝上,伸手解開了星移挽著發的簪子。
手指撥弄著星移的頭髮,等到看的清了,手忽然微微有些抖。星移感受到了他的激動,不由得也提了心,不安的問:“怎麼了?”
“星移,你的頭髮——”
星移剋制著,道:“是,我的頭髮,到底怎麼了?”
頭皮一疼,星移正要問他在做什麼,卻見蕭律人拈著一根頭髮遞到自己的眼前,道: “星移,你看……”掩飾不住的欣喜。
星移就著他的手看了一眼,道:“沒什麼奇怪的,還是通體透白……”
話沒說完,她自己也怔了。那發又白又直,可是根部,有那麼一小截,是黑的。那麼小的一點,有點像春天裡冒出來的小草的嫩芽,可偏偏是那麼微小的一點,卻蘊育著無盡的春的希望。
星移不信,一把搶過來,攤放在手心細細的看。
是真的。
真的變黑了。新生出來的頭髮是黑色的了。
再抬眼,星移的眼裡有著亮晶晶的東西,看著蕭律人,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律人點頭,再點頭,強調的道:“是真的,星移。”
星移將那根頭髮握在拳頭裡,欣喜的道:“嗯,我知道,是真的。”
蕭律人將星移抱緊,道:“你沒事了,沒事了。”
星移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喜悅,多日的擔憂驚懼統統都放下,竟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壓抑找到了突破口,星移落下淚來,只想這會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