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頭更低了:“太醫們都說只聞其名,未曾見過三葉玫的真實面目,實在是愛莫能助……”
宮玉瑩淡淡一笑:“那就罷了,你去跟我爹說,叫他務必不遺餘力的替太子殿下找這株三葉玫。”
如意猶豫了下,應聲是。
宮玉瑩繼續吩咐:“天有些涼了,叫人送個小碳爐進來。”
如意轉身出去,不一會果然捧了個小巧的碳爐進來。放到桌上,退在一邊。
宮玉瑩親自用銀鉗撥弄著碳爐裡的銀霜碳,眼見得燒得紅通通的,手腕都覺出暖意來了,這才將手裡的三葉玫拿起來,一伸手,要擲到爐裡去。
如意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
宮玉瑩停住手,道:“說。”
如意抬頭,道:“娘娘,既然太子這麼千方百計的要求三葉玫,娘娘何不援手於水火,太子感念娘娘的一片恩情,他日自有厚報。這三葉玫如此難求,娘娘就忍心將它擲於火裡焚燬麼?”
宮玉瑩看一眼如意,輕微的搖搖頭,笑道:“厚報?你這傻丫頭。如果太子知道我手裡就有三葉玫,他會怎麼想?”
如意不解,道:“天緣巧合而已。”
“呵。”宮玉瑩笑出來:“巧合?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巧合的事?就算是有,他也不會信。”以慕延珏多疑的性子,自然就會把給星移下毒的罪名安到自己頭上。
如意大驚:“難道太子,會恩將仇報?”說完立刻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奴婢斗膽犯上,請娘娘恕罪。”
宮玉瑩只淡淡的道:“你陪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就如同本宮的親姐妹,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何必如此膽戰心驚?起來吧。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他不會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與其如此,不如就此毀了這三葉玫,以絕後患。”
沒有解藥,星移必死無疑。他總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跟自己翻臉。
如意還是猶豫,道:“可是,太子要這三葉玫,未必是當做解藥來尋,也許真的是有別的用途呢?娘娘當初把珠沉下在……可是柳美人早就葬身於火海之中,太子又去哪知道箇中緣由……”
宮玉瑩沒說話,只是手一揚,三葉玫落進碳爐裡,升起一陣青煙,焦糊的味道撲鼻而來。她以袖掩嘴,擺了擺袖子,道:“這會還沒那麼冷,早早的拿了碳爐,只會讓本宮口乾舌躁,撤了吧。”
如意二話不敢說,親自捧了碳爐下去。宮玉瑩就歪身躺在那,臉上還帶著淡然而雍容的笑,卻沒什麼實質的東西,讓人摸不透她到底在笑什麼。
不一會,她又翻身起來,吩咐如意:“如意,磨墨。”
如意不敢怠慢,磨好墨,見宮玉瑩提筆在手,輕輕咬了咬下唇,很快寫好了一封信。吹乾紙上的墨,宮玉瑩道:“待會叫人給太子送回去。”
心裡徹底輕鬆了,宮玉瑩重新躺回到床上去,道:“本宮累了,都下去吧。”
如意返身退到門口,卻聽有個小公公高聲報:“七王爺到——”
不等宮玉瑩起身,慕延逸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不似往日那般彬彬有禮,竟然就那麼肆無忌憚的斜暱著床上的宮玉瑩。
宮玉瑩也沒動,就那麼回視著慕延逸。
如意慌忙上前給慕延逸行禮:“七王爺,容奴婢替娘娘更衣。”宮玉瑩釵環散亂,因為要午歇,早就除了外服。如今衣衫不整,和七王爺孤男寡女同處內室,這算怎麼回事?
慕延逸卻一笑,道:“不必了,你出去吧。”
如意瞪大了眼。七王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叔嫂同室,還沒有下人在,傳出去,這可是殺頭之罪。
慕延逸不看如意,只看宮玉瑩:“嫂子,你這侍女似乎不太聽話呢,讓臣弟替你教教規矩?”
宮玉瑩低笑一聲,道:“哪敢勞動七王爺。”微微欠起身,將長髮梳理到肩後去,對如意道:“你這沒眼色的奴婢,七王爺的吩咐,你也敢不聽嗎?還不出去。”
如意明白了宮玉瑩的勸告和威脅,不敢再說話,跪下磕了個頭,急匆匆的退出去。看來,娘娘是遇到危險了,得趕快去找救兵。
慕延逸大步走上前,坐在了宮玉瑩的身畔,有意無意的,還壓住了宮玉瑩的裙襬。
宮玉瑩也沒動,只是淡然而輕鬆的微笑,盯著慕延逸道:“七王爺這麼匆忙的進宮,不知所為何事?”
慕延逸伸手,假裝整理著自己腰間的佩飾,手卻緩緩的揪住了宮玉瑩的衣服,略略用力,那衣服就從宮玉瑩的胸間滑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