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哪樣?你都看見了?你還好意思說我?那你這種偷窺的行徑難道就是君子所為?”
蕭律人伸手,鉗住星移的雙肩,輕輕的推她。誰知卻推她不動,被她燦若星辰的眼睛盯站,促狹的眼神迫著,竟然不自在起來。
他只好後退,道:“那怎麼算是偷窺?我是替你守衛放風,萬一要是有別的陌生男人出沒,也好及早制止……”
“狡辯。”星移輕聲反駁,扭頭奪路而走。
不過換個角度想,他也是出於關心。只是這關心,太強勢,太霸道,太專制。
她也是因為這裡沒人才敢光天化日之下沐浴。
山裡早晚太冷,只有正午的時候還暖和些。饒是如此,星移上岸來,還是冷的直哆嗦,打了好幾個噴嚏呢。
蕭律人追上去,道:“你總是這麼執拗,認個錯有那麼難嗎?”
星移反問他:“那你呢,認個錯也這麼難嗎?”
蕭律人盯著星移,一本正經道:“星移,這句抱歉,我欠你很久了。一聲對不起,也一直想說,可是,你真的能接受?”
突如其來的深情,星移有點接受不了。
她不去思考這背後話的意義,只是輕描淡寫的,想也不想的道:“當然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蕭律人忽然激動、欣喜起來。
星移呵呵一笑,道:“我只是接受你的認錯和道歉。和重新開始有什麼關係?”
蕭律人臉一沉:“蘇星移,你耍我。”
星移飛快的跑開,道:“沒有,是你自作多情,關我什麼事……我可從來沒有你說的那層意思。”
蕭律人追上去,扭住了星移的手腕,輕輕用力,將她抻回來,讓她跌進他的懷裡,他則伸出手臂,緊緊的將星移抱住了:“星移——別再離開了,可好?”
星移想要掙扎出他的鉗制,怎耐他的手臂就像銅牆鐵壁,密不透風,她不能撼動絲毫。星移靜下來,道:“蕭律人,你放開,有話好好說。”
以強凌弱,這算什麼,要逼她答應嗎?
蕭律人不放,道:“星移,我不是要逼你答應什麼,只希望你能真真正正的靜下來,聽聽我的心,聽聽你自己的心。”
她的性子那樣執拗,若是他退讓一步,她便逃開十步。若是他進一步,她亦逃開百步,壓根就不給他機會。
星移沒再掙扎,只是眼神清冷,道:“蕭律人,你有話只管說,如果想聽我的想法,就放手,如果你不想聽,也就別假惺惺的徵詢我的意見。”
蕭律人只好放手,道:“好,我聽你說。”
這麼久了,他和她一直沒有好好的當面鑼對面鼓的說過話。
星移索性找了個大石頭坐下來,看著遠處的山,問蕭律人:“你喜歡我?”
“是。”他大言不慚的承認。
星移不屑,問:“你喜歡我什麼?”
蕭律人沒急著答,似乎是在想著答案。星移一扭頭,似笑非笑的追問:“喜歡我的容貌?喜歡我標新立異的性格?還是喜歡我能替你賺來銀子?”
蕭律人點頭,說:“算。”
星移冷冷一哼:“那是過去,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喜歡的也都不復存在了,你還喜歡嗎?”
“喜歡,是不受人為因素控制的感情,也是一種責任……我的喜歡,比較持久,也可以說,比較……”
星移忽然站起來,笑道:“你的喜歡比較有內涵?蕭律人,你到底對我瞭解多少?你就敢說喜歡?假如我說我從來不是你們這個世界裡的人,你還敢喜歡嗎?”
蕭律人不接星移的話題,反問星移:“那你呢?對我,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星移退開,離蕭律人有一步之遙,道:“沒什麼感情,你就當我生不逢時,溺水時不顧一切只為活命隨手抓著你當著求生稻草了。如果給了你什麼錯覺,我也無話可說。你和我,到了現在,不存在誰欠誰,誰也不是誰的責任,誰離開誰也不是就活不下去。所以……就這麼簡單。”
星移攤手,道:“是,我現在很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怨無可怨,我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憐憫。不管你以什麼名義要照顧我,對不起,我不需要。”
蕭律人的聲音淡淡的,連同他的眼神,似乎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他問道:“那麼,你恨我嗎?”
星移回視過去,道:“曾經,很恨。不過,生死有命,那是他自己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