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們兩個人的延誤,這間雅間少做一樁生意,廚房的廚師要多費一道工,損失自然由他們來負。”
夥計拿了碎銀子下去,不一會灰頭土臉的下來,低頭對九娘說:“九娘,都辦好了。”
九娘倚著桌案閒閒的喝茶,見他那熊樣忍不住笑,問道:“怎麼,歐陽公子為難你了?”倒以為他總是笑模笑樣的,應該是個好脾氣的。雖然明知道那溫和的笑不過是軟刀子。
夥計苦著臉道:“歐陽公子倒沒說什麼,還把碎銀子還給了小的,說是賞小報跑腿錢。”
九娘笑意漸收,啐了一口茶葉沫,冷然的道:“那是誰為難你了?”
“倒也不算為難,就是那位小姐賞了小的一壺酒。”這壺酒卻不是喝的,而是直接倒在了他臉上。
九娘原本是怒的,卻忽然笑了,道:“呵,這好說,小三子,你這虧不能白吃,等星移來了,你只管叫她代你討回來便是。”
小三子喏喏的,卻並不敢當真。那位蘇姑娘?看起來柔順嬌美的,她怎麼給自己討回公道?
歐陽送梅玫出了無名居,卻並不急著走,頗有閒情逸致的站在門口看風景。九娘瞥他一眼,道:“難怪星移說他像只自戀的孔雀,有事沒事都招搖著像是要讓人過去勾搭他一樣。”
眾夥計聽著直笑,強忍著不敢出聲。
說是說,九娘還是風情萬種的移步過去,輕聲道:“歐陽公子,不再多坐一會了麼?”
歐陽回頭,朝著九娘一笑,道:“九娘,你跟本公子不必這麼客氣吧?”
誰跟他客氣了,她不過當他是金主。來者皆是客,她最大的目標就是從這些客人身上撈到最大利益。
九娘把玩著腰間的穗子,媚態橫生,道:“九娘哪敢不客氣呢?歐陽公子站在九娘面前,就讓九娘不由自主的起了膜拜之心,恨不得日日供奉,月月敬仰。”
歐陽噴笑出來,道:“行了吧,九娘,有話不妨直說。”
九娘還是笑盈盈的,臉上、眼睛裡沒有一點不耐煩,道:“既是歐陽公子再三懇請,九娘只好說了。”
星移和晴柔出了無名居,走了一程,星移喊累,對晴柔道:“難得出來一趟,又沒有柳毅在身後監視,不如我們找個茶樓散散心。”
晴柔並無異議,兩人便進了最近的茶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兩人坐下,要了一壺茶。晴柔道:“姑娘怕是還沒吃飯吧?要不再要些小點心。”
星移空腹喝了兩杯酒,雖然不至於喝醉,腸胃卻頗為不舒服,因此沒反對,晴柔便做主要了兩樣不甜的點心。
兩個人吃著點心,喝著茶水,漫不經心的看著外面。晴柔則在一邊輕聲說著話:“姑娘,剛才我在無名居看見餘茗了。”
星移的視線收回來落到晴柔臉上,問:“他有什麼事?”
“他說想見見姑娘。我沒敢擅自答應,只說替他問問姑娘。”
星移思忖,如果沒有蕭律人授意,餘茗不會找上她?可是有什麼事,是蕭律人不能當面跟她說的?
點點頭,說:“好,什麼時候?”
“餘茗說隨時恭候。”
星移想事不宜遲,過幾天說不定事更忙,因此對晴柔道:“他現在在哪兒?”
晴柔道:“應該還在無名居,他說一會有事要跟歐陽公子說。”
“那你叫他到這來吧。”
餘茗跟著晴柔進了茶樓,給星移行禮,垂手站在一側。星移示意晴柔退在一邊,這才道:“餘茗,你找我何事?”
“蘇姑娘,哦,不,應該稱呼您為柳小姐才對。”餘茗一笑,露出一個自悔的表情來。
星移笑一聲,說:“你還是叫我蘇姑娘的好,我習慣了。”
餘茗從善如流,叫了一聲蘇姑娘,這才說:“餘茗擅自求見蘇姑娘,是有事相求。”他說擅自二字,那麼他來便不是蕭律人的授意了?難道是他自己的事?
星移表情專注,側耳靜聽,問:“什麼事?如若我能幫到,我一定盡力。”上一次從齊聚德那裡脫險,是他從中斡旋,出了不少力。
餘茗道:“最近太子大婚,皇上大赦天下,少爺已經不必再受流放之苦,想必蘇姑娘也略有耳聞。如今少爺孑然一身,家道敗落,一名不文。我有心幫少爺東山再起,可恨沒有能力……少爺性高氣傲,雖然與歐陽公子情同手足,卻難免仍有寄和籬下之感,因此想求蘇姑娘一伸援手。”
星移微怔,道:“我?我能幫得上什麼忙?”
她於生意一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