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過來行禮:“少爺來了,快往裡邊請,剛才少夫人還提到少爺呢,知道少爺前邊有客,也不知道中午在家裡用飯不用……”
蕭律人忽然就心生膩煩,停下步子,對月尚道:“月尚,你有沒想過離開我,離開蕭家,去嫁個家底殷實、誠懇本份的人做夫妻?”
月尚一笑,低頭道:“奴婢沒想過。”唉喲喲,少爺多前也不曾和自己說過這麼多話。他的聲音聽起來真是沉穩,帶著磁音,不自覺的就抓住了人心,讓心跳得又急又快的。
“那麼你現在想。”蕭律人逼問了一句。是不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是一般?又或者,獨蘇星不一般呢?
月尚略略思索了下,抬頭看著蕭律人,說:“奴婢不想。從成為少爺的人那一刻,或者說是在那之前很早很早,奴婢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少爺,離開蕭府。”
“為什麼?”蕭律人問的很是疑惑。
月尚小心翼翼的道:“因為,奴婢喜歡少爺。”偷眼打量著蕭律人,唯恐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少爺好像不喜歡聽這些甜言蜜語之類的。
蕭律人沉思,問月尚:“喜歡?有多喜歡?可以為我生,為我死嗎?”
月尚點頭,笑盈盈的說:“少爺是個有本事的人,奴婢能喜歡少爺是奴婢的福份。奴婢也知道少爺不會讓奴婢有什麼生生死死的機會,您可以保護奴婢的。這也是奴婢喜歡少爺的原因。”
蕭律人竟然笑了笑。苦的,澀的。他覺得自己壓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或者不該問月尚。她的喜歡停留在最低的層面上,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養活。能養活,再能附加著滿足她的虛榮心和需要,就足夠了。
可是蕭律人忽然想到了海潮的話,他不由得肅然的問:“如果我讓你為了我,去服侍老爺呢?”
月尚呆了。她很想說她去,可是,她真的不願意。難道這就是他對自己喜歡的考驗?
蕭律人將問題由尖銳轉換的圓潤一些,問:“或者,叫你去服侍另一個男子,比如說,嗯,歐陽?”
歐陽?就是那具漂亮得不像凡人的歐陽公子?月尚又覺得心開始跳得不受控制,壓低了聲音說:“只要是少爺的吩咐,奴婢無所不從。”
白晃晃的陽光照在蕭律人的臉上,淡金的光線透著他慈悲的笑容,讓他有著不同於凡夫俗子的英俊。
而這英俊,讓月尚有一剎那的恍惚,或者說是驚豔。一直以來,少爺於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冷麵冷情的少爺。
高不可攀,遠不可及。
即使觸著他的溫熱肌膚,也仍然各自是各自,觸控不到他的心。
今天,他不只是少爺,而是像一個看透了世情卻又如此寬懷和慈憫的神。只是更加的高不可夢,遠不可及。
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話,將自己從他身邊推得更遠,亦或是他自己觸動到了什麼心絃,一下子與這煙火塵世隔開了距離。
神發話了,還是問,不是質問,是疑問:難道你願意一直為妾為婢,從沒想過做誰的妻麼?”
月尚很虔敬的點頭,說:“沒有,只要待在少爺身邊,奴婢就心滿意足了。”明明句句字字都發自肺腑,為什麼少爺沒有一點動容呢?拍馬屁拍到腿上了?
月尚暗暗叫悔,卻不知道錯在了哪。愣神間,蕭律人已經走遠了。
月尚理了理頭髮,又整了整衣衫,彎腰低頭看看自己的鞋,這才問靈兒:“我剛才,可還漂亮麼?”
靈兒說:“漂亮。”
月尚仍不自信,問:“我說話,你句句都聽見了,可有不得體的地方麼?”
靈兒說:“沒有。”
月尚悵悵的放了手,說:“你看少爺,哪跟平常不一樣了?”
靈兒搖頭:“沒有,奴婢看少爺和平時一樣,不過,好像是有點比平時耐心,和姑娘說的話也比平常多些。”一句話,月尚又高興起來。
蕭律人說是有事找紫衣,可是真正夫妻二人對坐,他又沒了話。
紫衣有些坐臥不寧,眼睛紅腫著,竟似受了十二分委屈。蕭律人呆坐良久,這才抬頭,驚詫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紫衣慌亂的用帕子拭淚,說:“沒,妾身沒事。剛才妾身去看了下蘇姑娘,她的身體可是大好了,妾身想,如今府裡的人越發少,都是可丁可卯的,想著是不是叫蘇姑娘還去後院洗衣服。”
蕭律人若有所思,問紫衣:“紫衣,你恨我麼?”
紫衣幾乎驚跳,問:“相公何出此言?你是天,你是君,妾身是地,是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