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
她很想大聲喊:不可能。可是她知道,非常有可能。因為別人她或許不瞭解,可她太瞭解蘇老爹了,沒有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是他不敢做的。
蕭律人最先道:“既來了,怎麼不言一聲?見過表公子江公子。”
星移進門,朝著二人行禮畢,站在一邊。
江海潮打量審視著星移,不無嘲弄的一眯桃花眼,搖頭道:“瘦了,我就說你是自討苦吃,你非不信。”語氣如此稔熟,帶著嘲弄的卻是善意的責備。
星移垂下眼睛,說:“我不後悔。”這一趟終歸是要回來的。不管怎麼個結局,她總不能不明不白的生死不定。回來,是給蕭律人一個說法:她是活著的,但她想要離開是一直沒有放棄過的。
不管他對她如何,她做到了份內之事。
江海潮冷然的一笑,道:“好在你的劫難到今日為止。”側轉頭不無鄙夷的對蕭律人道:“這就是你的妾,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從哪揪出來的小廝。說出去原來蕭大少喜好男風,哈哈。”
蕭律人不以為意的道:“這是我的家事。”他有意見麼?那也只能忍著,輪不到他來插手。
江海嘲哼一聲,道:“你以為爬上你的床,蒙你恩寵,就只為做你蕭某人的小妾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理想?我敢打賭,這蘇星移從來沒有想過做你的女人。
一句話如同扎到了蕭律人的心臟裡端,卻是不見血的痛,扯的他唇角都裂開了。
江海潮還嫌傷口上撒的鹽不夠多。他對蕭律人不算太瞭解,卻很知道如何才能刺痛他。看著蕭律人強裝都裝不出來灑脫的隱忍表情,他又道:“再者,她都這般模樣了,就算你不計前嫌,她呢?可還會一如既往?”
蕭律人將按住死契的手放開,很輕很輕的說:“你說什麼都沒用,我說也沒用,你問問星移自己,她到底願不願意出我蕭家大門?”
江海潮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哈哈笑兩聲,道:“這可是你自己放棄的,到時候人財兩空,可別怨恨我。”
蕭律人手往前一推,做了個隨意、他不在乎的動作。
江海潮看向星移,問道:“蘇星移,你願意跟我離開蕭府,離開眼前的這位蕭大少嗎?”
一個柔柔的,誠懇的,卻是讓人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不願意。”
沉默,難言的沉默。
蕭律人是嘲諷的笑,帶著睥暱的自得。星移則是平靜之極的看著江海潮,有些許的歉然。說到底,他對她並沒有造成實質上的傷害,而且他遵守了承諾來接她了。
江海潮搖了下頭,一挑眉再定睛看蘇星移。怎麼兩天不見,她變得這麼陌生呢?其實他和她原本就陌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神裡總是帶著一種憂傷的稔熟。
而且,最早,她就知道他的名字。
他剛才所說的私情等等,虛虛實實,可也並非空穴來風,她怎麼就……
江海潮不相信蘇星移說的話,他問:“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這個女人是那麼嚮往自由的生活,蕭律人對她許諾了什麼,讓她決意放棄自由而甘心做他的妾?
星移垂下眼睛,說:“也許人就是歷劫而來,每走一步,都有著冥冥中註定的理由。”
江海潮冷笑了一聲,道:“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無話可說。我也沒耐心聽你不斷的替自己、替他找任何藉口。能不能安然安心的過你們的日子,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只不過,你的來去,已經不僅僅是你和他的事,不由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來決定。”
他是必然要帶她走的。
星移默然。她就是太懦弱太被動了,總是不斷的為自己找著退避的藉口,不斷的為自己開脫。
可是她的去留,為什麼要由別人決定?
蕭律人怕星移猶豫,搶過話道:“海潮,你也沒資格決定什麼吧。”
江海潮卻不看蕭律人,只看著星移,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溫柔的笑來,道:“星移,你把前塵往事都忘了嗎?”
那雙熟悉的桃花眼,那溫柔之極的語氣,讓星移一震,下意識的就答道:“沒有。”怎麼可能忘?溫柔是真的,深情是真的,誓言猶在耳畔,就連絕望和傷心都是鮮活的。
“既然沒忘,就應該記得我們的約定。”江海潮誘哄著星移。
“什麼約定?”星移迷惘。她有些分辯不清,這江海潮是哪個海潮了。為什麼他的話,她有時候懂,有時候又一點都不明白呢?
海潮的話緩慢清晰而有力,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