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移倦了。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睜著、閉上、再睜開、再閉上。終於沒再睜開來。
她睡著了。
門外的敲門聲,她沒聽見。王媽媽的叫聲,她沒聽見。
王媽媽有些惱,今天是怎麼回事?這些個丫頭們真是肉皮子發緊了,一個兩個都視她如無物,拿她當病貓呢?
憤怨著的王媽媽叫人開了門,一眼看見昏黃燭火下睡得酣然的蘇星移,竟然氣樂了。這丫頭,來賣身吧,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居然能睡得著。是誇她心大呢還是損她沒心眼?
她哼一聲笑,命令跟在身後的兩個大漢:“把蕭少爺扶到床上去。”
蕭律人中了迷藥,此時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任人擺佈。兩個大漢把他和蘇星移放到一起就悄悄退了出去。
王媽媽吩咐著小茹:“過來幫我把這酒給這兩人灌下去。”等到生米做成熟飯,蕭律人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風雲月了。正好,她也全了蘇星移的心願。那丫頭可是主動求著來賣身的。
兩人給蕭律人把藥灌下去,又給他解了迷藥,才要給蘇星移也喂,卻不想蘇星移一翻身,睜開眼醒了。
王媽媽嚇了一跳,臉上卻是招牌的笑,慈祥而又隨和:“姑娘醒了,省了我的事,我正要招呼姑娘呢。客人已經來了,你好生侍奉著,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張銀票。”
蘇星移點點頭,她看見了床上多了一個人。這就是所謂的蕭老爺?燈火昏黃,她看不太清。
王媽媽看蕭律人立刻就會醒,也不和蘇星移多廢話,只交待著:“你記著,柔順些,少說話,不然洩露了你的根底,連媽媽我都要遭殃。”
真讓蕭律人知道她擺了他一道,他還不得把這紅香樓給砸碎了啊。
星移點頭說:“我知道。”雖然自己也有付出,但仍然是心虛的,這銀子賺得,總是有點不那麼理直氣壯。
身邊的人醒了。星移閉著眼裝睡。
她現在希望的就是這人快點完事快點滾蛋,她好拿了銀子回家。她出賣的不是感情,她也沒有多餘的感情給這樣一個陌生的所謂老爺。所以,她不會主動去招惹他,更別說侍奉。
蕭律人睜開眼,覺得頭有些暈。這還在其次,是身體裡從內到外沸騰著的血液,讓他身體的某一處蠢蠢欲動。
有淡淡的女子馨香傳過來,在他朦朧的視線裡,看見了一個女人。像是身體裡被下了盅,受到母盅的影響,立即叫囂著,不顧一切的要衝過去。
他扯開身上的被子,撲了過來。柔軟的身體似是受不住這樣的衝擊,輕聲呻吟了一下,卻立即閉住了嘴,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若有若無的輕聲嚶寧,是兩軍陣前激揚的戰鼓,激發得蕭律人雄心勃勃,在藥物的控制下盡其粗暴之能事,三兩下就扯開了身下人的衣服。
是個年輕的女子,面板光滑,富有彈性,溫暖的肌膚透著淡淡的處子之香。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只是隨易的在她的身上劃拉了幾下,便摸索到了桃源入口,不由分說直接貫穿而入。
身體裡的慾望找到了發洩的源泉,瘋狂的聚集於一處。緊窒讓他極其舒服的嘆息,稍作停頓,便狂暴的進出,衝破重重阻礙,直達最深處。
蘇星移雙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咬著唇,皺緊了眉。撕裂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到這時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天真。
來這裡尋歡的男人,哪個有悲天憫人的情懷?這哪裡是拿女人當人看,分明只是野獸不管不顧的只為著他自己。
她甚至都不期望自己能夠清醒的支撐到結束,也許昏過去會更好些,可以無視心底的屈辱,以及這種活生生的凌虐。
想著柔弱的蘇媽媽,再想想小文翰,星移絞著床單的手指更緊了。她能感覺到指節處被勒得生疼,一定會留下血印,可也只有這種源於自己身上的痛才能抵消得了那個人帶給自己的痛。
有冰涼的東西滑下來,她的唇角竟然綻著淡淡的笑。這就是自暴自棄的快感吧?她愛的人,不珍惜她,她就用這種絕決的玉碎來報復他報復自己。
所謂的犧牲不過是個藉口,她不過是想用這種方式毀滅掉自己。那一世她委屈為人,這一世還是為人委屈,為什麼她已經疲累到極點了只想著解脫,命運卻將她再次推進這落魄的萬劫之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星移覺得,簡直就是一生一世那麼長。身上的男人終於疲憊的翻身下去,留給她一個可以喘息的空間。
麻木的感官所感受到的知覺只有痠疼。她緩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