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
燈光下,蘇巖和陳助理面對面站著,蘇巖滿腦子都是他火急火燎脫那女人衣服的一幕,怎麼都揮不去。
“蘇小姐?”
“抱歉,打擾了。”
蘇巖真不知道要笑還是要說別的,站在陳助理身邊的女人抹著濃妝,也看不清楚正經五官長什麼樣子。她靠在陳助理身後的牆壁上,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頭髮很長蓋住了半邊臉。
“我先走了,回頭見!”
那女人掃了蘇巖一眼,轉身往遠處走。
陳助理也不追,他不戴眼鏡,身上的襯衣皺皺巴巴,倒是沒有白天見的斯文。
“沒事沒事。”
陳助理眼睛都不敢看蘇巖,抬手撓撓頭:“那什麼……我先走了!”
轉身逃一樣的抬步就走,蘇巖眉頭一鬆:“等下。”
“什麼?”
“陸辰東最近住在哪個地方?”
蘇巖站的很直,眼睛盯著陳助理,笑了笑:“他和樂樂住在一起?”
“住是住在一起。”
陳助理眼珠子悄悄往一邊飄,表情也有些奇怪:“只是……你不知道陸總地址?”
蘇巖一臉知道還問你啊的表情,陳助理心中打鼓。
他不戴眼鏡了,那股子精明勁就表露出來,再加上剛剛和那女人摟在一起的激情戲,蘇巖對他的定位就變了。
蘇巖笑了一聲,她掏出煙盒先拿出一根自己含在嘴唇上,把煙盒遞過去:“抽菸麼?”
蘇巖抽的牌子是普通大眾男士煙,陳助理看了一眼,擺擺手:“謝謝,不抽。”
蘇巖把煙盒塞到口袋裡,拿起打火機點燃香菸:“之前的地址我知道,最近的我沒去過。我是樂樂的媽媽,陸辰東的前女友,我能害他不成?”
蘇巖揚起下巴,笑的眼睛眯著:“於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蘇巖不想做什麼,只想遠遠的看看樂樂,確定他過的好。
“今晚的事忘記。”
陳助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蘇小姐,今晚你沒見過我。”
“地址。”
陳助理報了個地址,臉上不自然的紅暈退散,直視蘇巖。
“樂樂在那裡住?”
“你可以自己查。”
蘇巖點頭:“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還有別的事麼?”陳助理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來電。
“再見。”
陳助理匆匆離開,蘇巖站在原地看他走出自己的視線,抽完一根菸按滅菸蒂扔到垃圾桶裡。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薄荷糖取出兩顆填進嘴裡,蘇巖眯了眯眼睛。
她真的很想見蘇樂樂,這種擔心和思念深入骨髓,幾乎要吞噬了她的理智。蘇樂樂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她這麼長時間。
蘇巖深吸一口氣,冰涼的薄荷嗖的一下就被吸到了肺裡。蘇巖咳嗽了一聲,抬步往前面走。
蘇巖提前離開了ktv,找的是離家遠的藉口,並且推辭了幾個要求帶她一程的同事。走出ktv,世界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二十,蘇巖站在馬路邊好一會兒才招手攔車。
她沒有回去,回去也睡不著。蘇樂樂不在身邊,蘇巖整晚整晚睡不著,她閉上眼都是樂樂的哭聲,或者是樂樂拉著她叫著媽媽,帶他回家。
坐在計程車上,蘇巖深吸一口氣,報了個地址。
司機師傅是個少話的人,一路上車廂十分安靜,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蘇巖看著窗外閃逝而過的路燈高樓大廈,她把臉埋在胳膊上,頭靠著車窗玻璃。
如果十年前,父親沒有死,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她上了夢寐以求的大學,不為債務錢財擔憂。不心懷仇恨,大學畢業結婚嫁人,生個孩子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如果十年前,她選擇懦弱逃避。不去找陸辰東報仇,是不是她現在也不必面臨母子分離?世界上那麼多的如果,可時間永遠不可能倒回。
迷迷糊糊的蘇巖睡著,做個了糊里糊塗的夢。夢裡,陸辰東掐著她的脖子,血紅的眼睛駭人。蘇巖在快要被掐死的檔口,腦袋一晃就撞在了車玻璃上,哐噹一聲響蘇巖被撞得暈暈乎乎。雲裡霧裡的時候,計程車司機的聲音就落入了耳朵:“小姐,到了。”
蘇巖眯著眼睛懵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她轉頭看向外面的別墅區。已經凌晨一點,只有微黃的路燈還亮著,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