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傣祿優厚、山高皇帝遠軍紀鬆散除稍稍有點寂寞,能來白鼓樓戍邊,絕對是件美差。
白鼓樓守將華嚴不寂寞,兩年前他就把老婆孩子偷偷接過來了,由此他的差事也真正完美了,華將軍恨不得永遠都不升遷,一輩子守在這裡得了。
華嚴不是個只顧自己不想著兄弟的人,幾次上書朝廷,他寫得一手好文章,拳拳報國之心躍然紙上,恍如只要吾皇把目光向山中望去,他便立刻殺入十萬蠻荒,為南理開疆闢土。而大義之中,戍邊軍人之苦也隱顯於字裡行間,淡淡感慨下藏著血淚斑斑,其中悲慘實不足為外人道…終於,一年前朝廷頗下恩賜,隨著補給一起,給他們送來了幾個營妓。長相實在有些不敢恭維,但總算是年輕女人”這一來便皆大歡喜了,白鼓樓戍邊雄戰士氣如虹,夜夜排隊這天黃昏,營地中點起篝火,烤叉上架著各色野味。每隔十天半月他們城市出“關,狩獵,深山老林陰森恐怖,但都在遠處,只在山林邊沿狩獵不會有什麼危險。
眼看著野味被火焰灼出油脂、滴落、發出茲茲的輕響,白鼓樓眾兵個個笑逐顏開,這時候堡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嗚嗚號角。士兵們本能地發出一聲歡呼,向著篝火一擁而上,可是才剛邁出一步,他們就反應過來,召喚開飯的應該是鐘聲,怎麼換成號角了?
號角聲”幹什麼用的?一息之後,眾人終於恍然大悟,繼而人人變色!
號角主戰,這是警戒之聲。
轟的一聲,營中大亂,校尉大聲呼喝,命令手下士兵負刀持弓,華嚴將軍臉色鐵青,快步跑上哨臺,急聲追問:“為何鳴號?”雖然軍紀鬆散,但差事還要是要做的,無論晴雨白鼓樓的哨臺上,永遠都有人值守,當值軍官伸手指向前方,聲音乾澀:“大人請看,是、是野人?”
循著手指望去,只見一行二十餘人,衣衫襤褸滿身泥汙,頭髮鬍子一把抓,髒得完全看不出相貌了。
尤其讓人心裡發慌的,這些人遠遠看見塔樓,齊刷刷地爆發出一陣歡呼,抱在一起又笑又跳,不知道是個什麼儀式,莫不是覺得這裡有新鮮人肉,所以才會如此開心?
華將軍心裡無盡後悔,千不該萬不該,就在營盤裡燒烤野味,一定是熟肉香氣把他們引來的,傳說野人都長著一隻狗鼻子,以前還不信,現在遭報應了。
華將軍大聲傳令,塔樓戰鼓隆隆,所有士兵入防,嚴加戒備。手機小說站點(wap。)
前方野人只是一個小隊,但說不定,林中就藏了不計其數的大軍,華將軍不敢怠慢,翻手抽出戰刀,遙遙指向野人,厲聲叱呵:“南理莊嚴之境,就此止步,若再前行萬箭穿身!”雖然從未想過會兵戈,可真要打,華將軍寧死不退。
隨將軍大吼,白鼓樓眾兵齊聲喝應,兩字往復:退散、退散、退散!
只有跟在華嚴身後的副官,對將軍低聲私語:“怕是他們聽不懂漢話吧……”
意外十足的,一行野人中,突兀炸起一個響亮聲音,壓過所有軍卒的喊叫,字正腔圓漢人官話:“南理國當朝豐隆皇帝駕前左丞相胡大人在此,爾等不得無禮。”
說話之人踏步而出,把同伴擋在身後,他手中也擎著一柄長弓,目光森嚴而冷漠。還有另外一人,和他並肩上前,看不清楚樣貌,不過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個年輕人,尤其古怪的,他背後居然負了個棺材板似的大傢伙。
直到青年人將其解下、握在手中,華將軍才看出來,哪是什麼棺材板,金色長柄、赤紅刀身分明是一口殺氣凜凜的巨大戰刀。
這個時候“野人,中的一個老者說了的什麼,他的聲音傳不過來,由持大刀的青年代傳道:“前方白塔樓,華嚴將軍可在?幾年前老夫巡查南邊時,曾與他見過一面。”傳話之後,青年又笑著加了一句:“莫誤會了,咱們不是野人怪物,全都是南理人士。”
此時中秋已過,又近九九重陽。
宋陽一行先在大海上漂流三個多月,蘇杭只把他們送到陸上,卻並未與他們同行,宋陽想說什麼,她只送上一個軟軟暖暖的擁抱,在他耳邊輕聲道:“隨你走,去看那些我不想看的事情?”
蘇杭搖了搖頭,擁抱很緊,身體卻用力後仰,直到她能直視宋陽眼睛:“現在知道了,你一點也不笨,我安心的。”聲音輕輕、笑容輕輕,一w吻輕輕,蘇杭鋪開宋陽”又去抱了抱琥珀,最後對他們笑道:“這趟我都出來了,找不到巧克力我就不回來萬一能回來,請你們吃糖!”目送大船再度揚帆遠去,宋陽等人辯明標的目的,轉頭扎入莽莽洪荒。
洪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