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妨礙她忽悠。
憑她一己之力，還不能擊敗所有從王府潰逃的侍衛，更別說長安城還有十萬駐軍，她必須要聯合任何可以聯合起來的人一同反抗，才能保護好更多的人。
這也算是功德一樁，也算是償還了陸元化教導和保護她的恩情。
顧庭蘭的扇動能力的確很強，不多時，她的身邊就聚攏了一批人。
長安城的漢人受拓跋宇迫害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內心的屈辱從未得到釋放，便一直積壓著，到如今，這怒火越來越強盛。
現在聽到拓跋宇都死了，而拓跋宇手下的兵卒還要趁勢對他們燒殺搶掠，但凡是有血性的人都忍不了。
就算是沒有血性，人總是想要活下來的。
如今有人帶領，跟在一起也不容易被人殺死。
慢慢的，匯聚在顧庭蘭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顧庭蘭領著人在城裡四處奔波，匯聚漢人百姓，並追打胡人士兵。
她的口中還不斷高呼：“拓跋宇已死，王師已至城外，不願意再被欺辱的漢人，拿起武器，隨我殺敵！”
被她挑動起情緒的人也跟隨大喊：“殺敵！”
聲音洪亮，漸漸連成了片。
城外等候的蕭玥還沒有得到王衛的傳訊，但她修煉了殺生經，這段時間的進境非常明顯，她感應到了城中洶湧澎湃的殺氣，顯然是有大事發生。
沉吟片刻，蕭玥立刻做出了決定。
“準備，攻城！”
城內的一片混亂，林毅暫時沒有去關注。
當他擊殺了最後一個大巫，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僧人。
“阿彌陀佛，施主好重的殺心。”
林毅瞥了一眼這個和尚，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興許是王府上供養的僧人。
但見他氣柱通天，分明是個強者。
對這類人，林毅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僧人失了慈悲之心，哪怕誠心禮佛，敬頌佛經，一樣不值得他尊重。
倒是一些修為低微的，能給他更多感動。
林毅懶得理他，轉身便要離開。
如今人已經殺了，斷然沒有再留在王府的理由。
“施主請留步，貧僧還有一樁疑桉，想要向施主討教。”
林毅見狀，心裡自然也有了猜測。
他殺了千佛寺的兩個和尚，那兩個和尚地位肯定也不低，現在又來了一個和尚，多半就是給他們來報仇的。
“你說。”
林毅一臉澹定從容，定光禪師依然是慈眉善目，道：“貧僧有兩位師弟，在南朝漢中郡被人殘忍殺害，施主和這件事是不是有關？”
“沒聽說過，我這個人不喜殺生，從來沒殺過和尚。”
你那兩個師弟，一個自稱月白光明佛，一個號稱白龍護法。
既然一個是佛，一個是護法，自然也算不得說謊了。
不說謊的時候，林毅自然是理直氣壯。
定光禪師慈眉善目的表情都有點僵硬，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頂尖強者。
強者的尊嚴不要了嗎？
“阿彌陀佛，貧僧的兩個師弟，倒是在前些日子給貧僧託了個夢，他們對你可想念得緊，施主可願做個好人，去見他們一面？”
還整了出託夢啊！
厲害厲害。
既然已經瞞不住了，林毅也就不裝了。
攤牌了，我就是兇手。
“我的確喜歡樂於助人，不過，他們既然託夢給你了，那定然是想你得很，不如大師自己下去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