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守護一旁被燒為焦炭的身軀;站在遠處的那具青綠色的屍體看起來沒有一絲傷痕,但凝固的眼球裡有最深沉的痛苦;在一具巨大的牛身以茲人的殘骸旁,倒著五六個殉難者,以茲人瀕死的一擊把周圍的所有敵人變作扎滿鋼針的刺蝟。
死在乾草叉小隊手中的,只有一人。一個絕望的、在死亡線前一剎那尚未湊足房費的戰士,不幸被分配到空房間內無法組成小隊的獨行者,一個可悲的強者。
約納睜開眼睛,看到這名戰士的屍體半跪在他身邊,兀自不倒,耶空的名刀“佛牙”從他的後腦勺刺入,攪碎了他大腦中最後的希望。
這名敵人衝約納的法杖和小鹿皮包而來,與耶空戰鬥了三四個回合,劍風割破了耶空的頭皮,南方人用佛牙將他牢牢地釘在屋頂上。滴滴答答,血順著長刀淌向屋簷,又從屋簷滴滴落下。鮮血濺了約納一臉,耶空走過來,伸手從約納臉上沾一點血,送入口中,品咂一下,嘆了口氣。
約納用衣袖擦拭血液。他一直閉著眼,這場殺戮,他沒看到,——很慶幸沒看到。
但刀劍砍入肌肉的鈍響、弓箭劃過空氣的尖嘯、魔法轟擊地面的爆鳴、含痛呻吟與瀕死哀號,他都聽到了,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描繪了一支又一支隊伍在死亡先前做出的最後努力。
7時23分:一支終於湊齊房費的隊伍奔向老爹的木屋,在廣場邊緣遭到攔截,在十餘名襲擊者的圍攻下,五個人很快倒下喪失戰鬥力,僅餘的一人故意迎向對方重戰士的鐵錘,被砸扁胸膛。a級房客的生命權益受到老爹保護,三秒鐘之後,重戰士被老爹轟殺。事後約納沒有找到那名重戰士的遺體,唯有兩隻穿著鋼鐵戰靴的腳站在那兒,證明主人曾經在世上存在。
7時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