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顯得有些為難。
“靠!真有一個眼珠是假的啊!”顧鐵又蹦了起來。
“不是不是。”沒有了大鬍子的大鬍子擺手道,“我身上的偽裝有很多處,能告訴你的有身高、體重、肌肉含量、行走姿態、瞳孔顏色、鞋碼……不能告訴你的,希望你別逼我說出來。”
顧鐵伸手捂住額頭,癱倒在座位上:“算了算了,你別跟我說話了,我忽然特別懷念北京的那個小丫頭,雖然長得不很漂亮,不過好歹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是真的啊,當初我還勸她去做個豐胸手術,呸!做個屁啊,天然的多好……”
排隊的車輛向前挪動,還有兩三輛車就輪到他們受檢,艾德出言提醒:“在林中小屋時那些兄弟會的人就知道你的長相,說不定通緝令裡也有你的臉呢,不做些準備嗎?”
中國人搖搖頭:“我後來想過,赤梟兄弟會的四名戰士應該是從鐵路沿線的目擊者那裡問到了我的情報,當做一條次要線索來查的,他們的主要目標不是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也在找‘一億玉碎’那個王八蛋領導人長谷川崩阪。至於我的長相……不知怎麼向你解釋。這樣說吧,看到我的人,知道我是什麼樣子,但我的特徵不可能透過量子網路傳遞,即使目擊者把我的畫像掃描後發給同夥,對方收到的也只是一個無辜路人甲的大頭照罷了。有個小玩意兒在網路上保護我的**。懂了嗎?”
“不懂。”艾德老老實實回答,“不過聽起來很了不起。”
“別裝無辜了,我已經看穿你的真面目了。”顧鐵瞟了駕駛員一眼:“你草率、魯莽、樸實的第一印象已經在我心裡咣噹一聲碎成一地了。”
兩人正在鬥嘴,警察揮動紅色led指示燈板,示意他們開車前進接受檢查。艾德與顧鐵對視一眼,黑色大眾捷達小轎車向前挪動了五米,佩戴左輪手槍和泰瑟電擊槍的制服警察攔停了車輛,一位手持移動終端的警察走到駕駛席旁敬禮:“你好,請配合警方工作,接受檢查。”
“當然,我們沒在趕時間,警官。”護林員微笑道,從扶手箱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駕駛證和車輛登記證,遞了出去。
警察接過證件,潦草地看了一眼,眼神瞟過車中的兩個男人:“他是誰?”
顧鐵聽不懂波蘭話,不過很配合地露出人畜無害的純潔笑容。“我的學生。我是比亞韋斯托克市立特殊教育學校的國際語老師,帶我的高年級學生剛參加完在華沙舉行的第24屆國際語言障礙者國際語演講大賽,我親愛的列別沙為我們學校贏得了二等獎,警官!”艾德熟練地丟出一套說辭,又取出教師證和獲獎證書作為佐證。
警察的表情明顯軟化了,嘴角出現了笑容:“國際比賽!真是波蘭的好小夥子。列別沙,你今年幾歲了?”
“他聽不懂我們說話。”艾德親暱地拍一拍表情迷茫的顧鐵的手臂,在自己的大腦位置比劃著,“列別沙患有言語障礙症,只對某種特定語言有反應。我可以勉強跟他溝通。”說著,他轉向顧鐵的方向,用國際語以極慢的語速說出幾個單字:“你……警官……問好……年紀……”
顧鐵肚子裡已經暗暗問候了護林員的八輩子祖宗。看到教師證的時候中國人就猜出這可惡的傢伙要打弱智牌了,此刻別無選擇,顧鐵只能接著把戲演下去,表情呆滯地張開嘴巴,“警官、官,好,我、我今年才剛30、30歲。”為了力求真實,還專門從嘴角擠出一滴口水。
“好好,好小夥子。趕緊回去吧,通知學校注意安全,千萬別讓陌生人進入學校。”警察拍拍車頂,示意同伴們放行。荷槍實彈的制服警讓開一條通路。
“謝謝你,警官!”艾德感激地點點頭,掛檔前進,黑色小轎車車輪碾過橘紅色的“犬牙”路障,暗藏在碳纖維板下的一百四十四支鋼釘沒有絲毫動靜,“我贏了。”波蘭人低聲宣告自己的勝利,投來一個驕傲的眼神。
顧鐵還沒來得及出言反駁,一張熟悉的臉從車窗旁一閃而過,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大肚腩將警服撐得鼓鼓囊囊,幾個小時前,巧舌如簧的艾德剛從他的眼皮底下溜走,此刻鄉村警署的米克海爾·格雷涅夫斯基警長正疑惑地望向車裡的兩個人,猶豫著該不該喊出“塔克努夫中尉”這個艾德捏造出的名字。
白色達契亞轎車在e67公路橫衝直撞的時候,波蘭警署抽掉了比亞韋斯托克周邊的所有警力進入城市佈防,格雷涅夫斯基警長剛開著警車來到這個街區,就被指示增援臨時檢查崗,極其巧合地出現在通緝犯面前。
“塔克……不,你是……”胖警長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