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咧嘴一笑:“看見了沒?我的面!”
阿龍伸腿狠狠的踹倒猶自掙扎的刺青人:“你敲的明明是後腦勺。”
三井掂了掂鋼管:“是嗎?下次會照著腦門打的。”
阿龍也跟著笑了:“隨便你了,謝了,兄弟。”
“哼……”三井撅了撅嘴,“不謝啊,兄弟。”
·
猶如颶風過境一般,鐵男一夥很快橫掃了整個龍巢。繞過膠著著鬥在一起的主戰場,阿龍帶著三井一路殺向地下室。
阿龍一腳踹開通往地下的噴繪門板,轉頭厭惡的對三井吐舌頭:“龍二的審美真令人絕望。”
三井哈哈的笑著,撕下一節簾紗纏到手上,手心的汗水滑滑的,讓他抓不住鋼管。
地下室被分割成十幾個小房間,阿龍熟門熟路的踹開閃耀著俗豔彩燈的那一扇門,就像幾個月前救下三井的那一夜。
三井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沒看到龍二。”
房間裡充盈著古怪的煙霧,一個紅色頭髮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單人沙發上。
三井揮了揮手,驅趕著眼前的煙霧:“這是什麼味道,真噁心。”
“大麻。”阿龍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情緒,“紅子,龍二呢?”
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神經質的笑了:“他?哈哈哈哈……他跑了啊。阿龍,你要來一根嗎?”
女人伸出塗著大紅甲油的手指,暗示性的敲了敲茶几,那上面擺了些五顏六色的藥丸,袋裝的粉末還有幾塊黑色的草團。
阿龍的臉色一沉。
“怎麼,龍二跑了嗎?”鐵男也跟著走了進來,“無膽的匪類……”
“現在我們怎麼辦?”三井捏著鼻子悶聲問。
鐵男走近兩步,彎腰看向沙發上的紅子:“嘿,幫我給龍二帶個話。”
紅子傻笑著掀起眼皮撩了鐵男一眼:“好啊~!你說!”
鐵男微微一笑:“麻煩他以後不要再惹我的人,要分清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好惹——才能長命百歲啊。”
紅子笑著點頭,暈乎乎的拍了下鐵男的肩膀:“說得好,哈哈哈哈……”
鐵男搖搖頭,站起身整了整大衣:“祝他生意興隆。”
三井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女人,她微闔著眼睛,睫毛輕輕的顫抖:“喂,我們不管她了嗎?”
鐵男轉頭看向阿龍,那傢伙臭著一張臉,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阿龍?”
阿龍沉默著搖搖頭,脫□上的運動衫外套扔到了紅子的身上:“你好自為之。”
紅子似乎是敷衍的笑了:“拜拜~!阿龍,要幸福啊~!”
阿龍的表情猛地扭曲了一剎那,三井擔心的看向他:“你認識?”
“不,我不認識。”阿龍快步跟上鐵男,頭也不回的道,“走了,三井。”
“哦,喔。”
三井最後看了一眼紅子,回身幫她蓋好運動服:“我們走了。再見。”
臨出門時,三井的腳步停了一下,隨手拿起一本五顏六色的雜誌走了出去。
……
三井出來的時候,鐵男已經招手叫眾人解散了。
昏沉的燈光下,阿龍站在雨中回首笑看三井:“喂,三井,你可真慢啊!”
三井揚了揚手裡的雜誌:“猜,這上面寫了些什麼?”
鐵男雙手插袋的走過來:“又在看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三井翻開雜誌:“這上面說一九九九年世界會毀滅啊。巨大的隕石襲擊地球什麼的,碰的一聲就是世界的末日。”
阿龍低頭點燃peace香菸:“是嗎?世界末日啊……”
“一九九九年嗎?如果是真的話,還真是短暫啊,人生。”鐵男仰頭看向天空,“所以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每一天啊……”
阿龍噗的一聲笑起來:“喂喂,鐵男,說笑的吧?什麼珍惜每一天啊!是要及時行樂才對吧?”
三井舉起雜誌,遮擋天上不斷飄落的雨絲:“那麼,過了一九九九年,還會有明天嗎?”
“有沒有明天什麼的……誰知道呢?”鐵男發動了機車的引擎。
“忘了吧,三井。”阿龍拍了拍三井的肩膀,“喂,鐵男,我想吃拉麵啊!”
“拉麵嗎?”鐵男咧嘴一笑,“去平塚吧,我知道那裡有家不錯的。”
三井坐到阿龍的身後:“拉麵的話,我要吃豚骨的。”
“這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