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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鄧鵬他們到了”許雲峰走到李清跟前,稟報道。
雖然下著雨,但肅立在碼頭之上的李清以及定州高官們,卻沒有有任何的雨具,而是任由春雨澆過他們的頭臉,他們的身體,雨水順著李清的面龐一道道流下,李清青情肅穆,點點頭,“開始吧”
許雲峰轉過身,用力揮手,碼頭之上,上百支牛角大號一齊吹響,號聲之中,百面牛皮大鼓緩緩地敲擊起來,每一次鼓槌的落下,都如同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上,鼓聲單調,緩慢,但卻讓人感到如山般的壓力。
一股沉重的氣息在碼頭之上漫延開來。
出雲號一馬當先,插滿彩旗的艦身自海面上緩緩駛過,身著嶄新水兵服計程車卒持戈而立,分佈在船舷兩側。
在出雲號的身後,四艘三千料戰船兩兩一排,依次駛過,每當一艘軍艦駛過,商船上便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叫好聲。
啟元號緩緩駛來,看完了前面幾艘艦船的盛狀和水兵的威武,所有人都對這艘鉅艦抱著更大的期望,眾人伸長脖子看著慢慢滑過來啟元號。
讓眾人大失所望的是,在啟元號巨大的底層甲板上,沒有盛裝的水兵,沒有鮮豔的彩旗,而飄揚著的,卻是一面面殘破的旗幟,有的旗幟被撕成了布條一般在空中飛舞,有的雖然還保持著完整,但旗面之上卻佈滿了破洞,而絕大數的旗面,旗杆之上,都佈滿了紫黑色的印痕。
“那是血跡”有人低低地叫道。海面上的噓聲慢慢地小了下來,漸漸的,鴉雀無聲。
甲板之上,手執殘破旗幟的佇列並不整齊,有的旗幟後只站了兩三名士兵,有的數十名,大都是百來名士兵,最為整齊的是站在最後的,飄飛的旗幟上註明了他們是白馬營。
整個港口,除了號角聲,鼓聲,再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一下一下,單調的鼓聲,在雨中顯得是那麼的沉重。
啟元號慢慢地靠上了碼頭,巨大的跳板搭了起來。李清以及眾人的視線隨即抬起,看著跳板的盡頭。
一副擔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眾人的瞳孔收縮,目光隨著他們的步伐而移動,那是陳澤嶽,他坐在擔架上,努力地讓自己的上身更挺拔。在他的身後,唐虎,鐵豹,劉源一字排開,踏下跳板,向著李清等人走來。
李清的嘴唇不由微微顫動起來。
“雞鳴澤教導營參將陳澤嶽,奉命向大帥報到”擔架之上,陳澤嶽右手撫住胸甲,莊重地向李清行以定州軍禮。
李清啪的一聲,收腳站立,向陳澤嶽還禮。然後踏上一步,伸手握住陳澤嶽的雙手,“陳將軍,你受苦了”與此同時,在李清的身後,所有的定州官員們,武官行以軍禮,文官則抱拳長揖。
陳澤嶽微笑道:“為大帥效力,雖百死而不悔。”李清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搖晃幾下。回頭看了一眼許雲峰,許雲峰會意地點點頭,一揮手,早已準備好的一輛由原匠師營大師,現定州工部尚書任如清親手打製的輪椅被推了上來。放在李清一側。
李清走到陳澤嶽身側,伸出手去,在陳澤嶽的驚愕中,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輪椅之上。
“大帥”陳澤嶽淚雨磅沱。
看到李清轉過身來,唐虎大步向前,咧嘴一笑,“大帥,虎子回來了”
李清用力地捶了捶他的胸甲,然後一把抱住他,“回家了,回家好”
“大帥”鐵豹啪地行了一個軍禮,李清拍拍他的肩膀,“好,不錯,成熟了。”
“白馬營參將劉源,見過大帥”劉源此時心中也是激動萬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大楚的傳奇,定州的主公李清。
“劉源將軍,很好,這一次我的幾員愛將得以生還,全賴劉將軍之大功,劉將軍破家滅族為我定州效力,定州必不負你”
“願為大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劉源此時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他知道,自己終於熬出了頭,先前的付出馬上就將迎來巨大的回報。
幾員大將見過李清,便退在一側,此時,一面旗幟出現在跳板之上。這面旗幟之後,連帶著掌旗計程車兵,一共只有四個人。一人執旗走在最前方,後面三人並排而立,中間一人手中捧著一疊紙張。
“定州親衛營左翼第一哨五百名官兵,向大帥報到”執旗士兵朗聲道,手捧著那一疊紙張計程車兵立刻踏前一步,雙手將手裡的東西高舉過頂。李清雙手接過,這裡面記載的是親衛營左翼第一哨五百名官兵的姓名,而如今,能回來,就只有這四個人了。
又一面旗幟踏步而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