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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小甜豆會變成植物人,吳塵無從得知。但顯然後來有人喚醒了她。不然也不會有記憶碎片和重組記憶的蜘蛛女皇的出現。編織記憶的難點是貫穿其中的時間線。拼湊起完整的記憶,將是個巨大的工程。希望在幫她打通了腦梗後,這項工作能加速推進。
而吳塵現在滿腦子都是眼前棘手的難題。
這片鉛幕之雲的餘燼裡,除了春麗等人散落的灰燼,空無一物。而且毫無方向感可言。無論向那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最可能的原因是吳塵站在一顆球體上。但目光所及,又沒有類似地平線的即視感。想了想黑暗之魂的劇情,吳塵於是收攏起春麗等人散落成的灰燼,嘗試著用閃耀指尖的電火花點燃。
果然,一堆溫暖的篝火很快出現。
鉛幕被火光逼退,包裹著吳塵的無盡的‘空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淡化消失。很快,最後僅存的一層透明的薄膜也被火光戳破。
和眾人的心靈連結漸漸恢復,吳塵傳來的波動雖然虛弱但卻很清晰:“大家把同伴散落的餘燼收攏起來,燃起一堆火。”
貝優妮塔第一個完成。透過篝火的傳送,她趕到了吳塵身邊。
春麗第二個完成。奧菲莉婭用箭鏃相撞激起的火花第三個點燃了篝火,最大的困難來自蘿拉,好在她穿著尼龍絲襪。用摩擦產生的靜電點燃了篝火。沒有心靈連結的特蕾莎,吳塵感應不到她的存在。但生活在黑暗大陸的原住民,無助時點燃一堆溫暖的篝火早就成了印刻在骨髓中的本能反應。
沒讓吳塵等太久,特蕾莎也趕到了他的身邊。
“我有些明白篝火的意義了。”吳塵劫後餘生的笑著。
“是什麼?”眾人齊聲追問。
“是希望。”吳塵給了個很山寨的答案。“濃霧如果是對映植物人的無意識狀態,那麼性質確實和‘混沌’很相像啊。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對外界的刺激全無反應。整個大腦處於深度休眠狀態。點燃篝火,就意味著點燃思維的火花!思維的火花串聯起腦神經,讓我們找到了彼此,並匯聚成熊熊燃燒的篝火(醒意識)。篝火驅走了混沌,意味著思維的火花讓休眠的大腦恢復清明!從混沌到清明,是不是很像傳說中的開天闢地?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凝而為地。印度人說世界不過是梵天做的一場夢,似乎也有些道理啊……”
“因為大霧的存在,時間凝滯;篝火驅走大霧,讓時間流動(思維開始運轉)。所以我們才能重新聚集到一起。”特蕾莎也有所收穫。
吳塵嘆了口氣:“雖然是如假包換的技術宅,但不得不說,落錘的劇情嫁接,逼格極高。蹦起來舔都夠不著。”
“主人這是在讚美嗎?”貝優妮塔忍不住和春麗咬起耳朵。她只是好奇為什麼要舔?
春麗紅著臉頰,羞澀的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那麼,請問閣下,現在該怎麼辦。”融不進去這個氛圍的特蕾莎,有些賭氣的開口。
吳塵笑道:“找到始源之火(最初被啟用的腦神經)。”
“最初的篝火嗎……”特蕾莎已經顧不得生氣了。
“篝火對映思維的火花。對植物人來說,一般都是應激產生。換句話說,只要找到最初那朵受到外界刺激而產生的小火苗,我們就能知道‘世界之初’,究竟發生了什麼。”吳塵的言外之意,就是第一個透過刺激的辦法,啟用了變成植物人的小甜豆的腦神經的人或組織,才是這一切事件的幕後黑手。
“您剛才說世界不過是梵天做的一場夢。”特蕾莎難掩激動,“我們的創世主,名叫梵天嗎?”
吳塵笑出滿嘴白牙:“我叫她小甜豆。”
“……”特蕾莎被深深的震撼到了。開玩笑,竟然叫創世主小、甜、豆!
這得是什麼樣的密切關係啊!
尋找始源之火其實沒那麼複雜,答案是透過眾人燃起的篝火。腦神經是個縱橫交錯的複雜網路,透過大腦皮層的放電來調節軀體的運動。吳塵正要透過大腦網路的傳遞,找到當初的記憶。
面對溫暖的篝火,吳塵緩緩閉上雙眼。
被腦波引領,思維開始穿透火焰,串聯起一堆堆不同時空的篝火,藉助這條線的指引,吳塵暢遊整個腦域,彷彿穿越了無數個或明或暗的星雲,終於找到了最初的火堆。
而隱藏在火堆裡的秘密記憶,隨之被成功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