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綠壩娘又分別開啟了某個平庸的基地‘音樂家’創作的樂曲。一段毫無用處的簡單至極的小程式。和那段天文望遠鏡記錄的星空影像。
“看出什麼沒有?”將所有的文件,用自己的格式成功讀取後,綠壩娘笑問。
一直沉默不語的雲翼女妖,遲緩的搖頭:“完全沒有。”
在她看來,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幾個基地文件,完全沒有關聯。事實上,也確實沒有關聯。
綠壩娘輕輕點頭:“好。”
“好?”女妖強壓憤怒。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切都與一件事有關。”綠壩娘揭開謎底:“繁衍。”
“繁衍?”女妖正竭盡全力的尋找著與繁衍類似的關聯。
“是的,繁衍。”綠壩娘笑道:“五個文件,完整的描述了人類繁衍的歷程:源於宇宙(星空影像)、生於自然(音樂樂曲)、擁有情感(VR通話)、受孕分娩(女研究員檔案)、以及生死迴圈(簡單的小程式)。”
“……”女妖的表情出賣了一切。
因為這個解釋實在是太牽強!毫無邏輯性可言!
目視著氣急敗壞,完全失去了出場時一切盡在掌握的強大氣場的女妖,格林達姆又神補一刀:“這考驗的其實是想象力。”
“想、象、力。”將幾個字逐字逐句的說出,女妖的心在滴血。誰都知道,這正是機器人缺少的。
“文字、音樂、影象,程式碼、以及空間想象力。”格林達姆又補一刀。
“完全無法理解。”女妖第一次用上了敬語:“請您為我解惑。”
“你知道‘金羊毛’的傳說,可你知道那頭飛羊的來歷嗎?”格林達姆笑問。
“知道。是宙斯的神使,赫耳墨斯所贈。”女妖索性把這位神使的來歷一併道出:“赫耳墨斯是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宙斯與邁亞的兒子。出生在阿耳卡狄亞的一個山洞裡,因而最早是阿耳卡狄亞的神,被視為自然界的強大化身。奧林匹斯統一後,先是成為畜牧之神。又因他穿有飛翅的涼鞋,手持魔杖,能像思想一樣迅捷的飛行,故成為宙斯的傳旨者和信使。他也被視為行路者的保護神,人們在大路上立有他的神柱,又是商人的庇護神,也是雄辯之神。”
“那麼,關於他的母親,你又知道多少?”綠壩娘追問。
“赫耳墨斯的母親?”雖沒有準備,女妖卻幾乎零時差的在資料庫中調取了她的資訊:“邁亞(maia),一位掌管哺育嬰兒的神祇。”
“對,這就是聯絡。”綠壩娘笑著點頭。
“……”雲翼女妖有一種神經錯亂的癲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你看。”綠壩娘終於說到了重點:“這就是人與機器人的區別。機器人的系統是由一連串的0和1組成。尋找答案的方式完全靠‘計算’。各種高等方程,科學計演算法……等等諸如此類。說白了,你們的認知,都是透過計算獲得的答案。就連‘可能’,也是一種機率計算。當機率出現波動,可能性也隨之波動。所以,對於一切與計算相關的工作,你們都強大無比,也極少出錯。然而,當結果無法用計算得出,而是一種發自本能的對美好亦或是惡劣的想象時,你們就徹底完蛋。”
“你好像也不是正經的人類。”女妖冷著臉反駁。
“對,但我是新人類中的電子人。”綠壩娘笑答:“新人類當然是人類啊。”
“金羊毛來自飛羊,飛羊是赫耳墨斯所贈,他的母親是哺育嬰兒的神祇,所以聯想到人類的繁衍——源於宇宙、生於自然、擁有情感、受孕分娩、生死迴圈……”終於將金羊毛和五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基地文件聯絡在一起的女妖,眼中滿滿都是挫敗感。
這其中真的有邏輯嗎?
仍不死心的女妖,再次點開了女研究員的檔案,男研究員的VR影片,基地‘音樂家’創作的自然樂曲,簡單又能無限迴圈的小程式,以及那幅變化莫測的星空影像……
光影變化,音像交織……都統統被解構成一個個複雜的方程式,在女妖的腦海中不斷迴圈。
隨著無法得出答案的方程式,越積越多。佔據大量執行緒,逼近死迴圈的怪圈,處於崩潰邊緣的女妖猛然閉上雙眼。
魔幻般的聲音和影像,轟然崩塌。
許久,當一切褪去,滿世界只剩下女妖急切的喘息。
她其實是不用喘氣的。
喘息是一種人的表現。
格林達姆輕輕吁氣:“這些是算不出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