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長劍一指,死騎一擁衝上!
追著驚惡先生,衝進了魔窟深處!
“嗯?”追了一段,吳塵卻不禁皺眉。死騎策馬狂奔,驚惡先生完全是步行。結果距離卻越拉越大?
如此情況,只有一個可能,時空又被拉長了。
或者說,因為邪念被大量抹去,邪神剛剛復甦的神識,越發不穩定。八星物質和精神終極一統的神域,隨即開始了崩塌的徵兆。
這顯然是個好兆頭。
趁其病,要其命!
“追!”吳塵長劍一指,死騎一擁而上。
然而行不多久,魔窟內的時空,卻像融化的蠟燭,從四周開始,帶著平直的三維洞體,向魔窟的中央不停塌陷!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通往邪神腦核的路途,急劇收縮,越發狹窄!
時空在無序的震盪中紊亂。
這條直通腦核的魔窟,竟成了致命的陷坑!
盪漾著反常的高光,散落在魔窟各處,顫顫巍巍彷彿一塊‘水立方’的透明立方體,就是扭曲時空形成的陷阱!一不小心迎頭撞上,就會連人帶馬,被紊亂的時空亂流撕碎!
樂極生悲。
誰曾想,隨著邪神意識漸漸陷入混沌,塌陷的時空陷阱,反倒成了通行的最大障礙!
危急關頭,也容不得多想。大軍中的領主大人,只顧策馬狂奔!任由扭曲的光影從眼前飛掠而過,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因為他知道,從戰鬥打響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退路!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是你死就是你亡!反正死的都是驚惡先生就對了!
可是……
漫無邊際的鋼鐵洪流,開始詭異的消失。
簇擁在吳塵身邊的死騎,被散落的時空,成群結隊的驅離!
那種感覺,就彷彿,一幅完整的時空畫卷被看不見的魔手一縷縷的撕碎。沉浸在長卷中的死騎,也隨一縷縷散亂的畫卷,被時空帶走!
大軍越跑越散,越跑越稀。
在時空規則下,死騎們毫無還手之力。
“王上小心!”等吳塵聞聲抬頭,最後的女護衛也被分散的時空捲走!
無邊無際的死亡軍團,轉眼就剩下他一人!
巨大的魔窟,也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細細的羊腸甬道。
舉目四望,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吳塵看的真切,甬道內,一根根從洞頂倒垂下來的透明石鐘乳,其實都是扭曲的時空陷阱。
只要粘上去,身體就會被立刻撕碎。跟著被紊亂的時空,拋屍各地。或許頭顱落在沸血要塞,腳趾卻掉在了星球另一邊的永凍霜原。
相差十萬八千里。
就在吳塵駐足凝望時,面前一個倒吊的透明石筍,銳利的筍尖陡然向上彎曲。霧化的筍衣漸漸凝固成一個毛毛蟲的繭囊,並飛快孕育出驚惡先生的身體,
竟然是……時空之繭!
直到驚惡先生破繭而出,吳塵這才明白,邪神也布了個宏大的局。
魔窟之戰,不僅是他,也是邪神早就選定的戰場。
“這是哪?”一萬年後的兩人,終於再次面對面。沒什麼好寒暄,吳塵直入正題。
“神棄之地。”驚惡先生的眼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疲憊。如此急著的現身,只因為他實在是等不及了吧。
“被神唾棄的地方?”吳塵四處打量,漸漸有了收穫,“能把我與死靈大軍徹底隔開,甚至都感應不到最微弱的靈火,這個所謂的神棄之地,還真神奇呢。”
“我有個疑問。”驚惡先生的疑問,已經憋了一萬年了。
“我也有。”吳塵笑著回應。他的疑問,剛剛才生。
“那好,一個答案,換一個答案。”驚惡先生勝券在握,大方的說道:“你先問。”
“這裡的時空,究竟怎麼了?”吳塵血戰了一萬年,對死顱星的一切不要太熟悉。顯然自己是被放逐到了另一個時空裡。而這種混沌的感覺,他從未體驗。換句話說,這個扭曲的異時空,是他從未經歷過的一種奇異世界。
“思維的夾縫。”驚惡先生揭開謎底:“神的神識被你禍害殆盡,已經不足以支撐正常的清醒意識。於是,當神漸漸陷入沉睡時,時空也跟著一同沉睡。所以,你和你的軍團,就被醒意識和潛意識隔開。”
“醒意識和潛意識中間的夾縫。”吳塵立刻抓住了重點。
“沒錯。你可以簡單的理解成夢境和實境的中間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