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血染的機關娘,正抓著尾巴遠遠的衝她冷笑。
小腹下劇痛難忍,九嬰低頭一看。下半身血肉翻卷,竟然攔腰崩斷!
“啊啊啊啊——”從沒有受過如此驚嚇和折磨的上古兇獸,奮力甩頭,尖聲驚叫。
九嬰不敢也不願相信,發生在她身上的無比恐怖的一切,都是真的!
隨手將長長的蛇腹扔掉,機關娘閃到了頭髮被拔光,臉被打爆,五官全毀,還只剩下半截的九嬰身前。準備使出最後的終結技。
機簧聲引起了九嬰的注意。雖然雙眼被毀,可上古兇獸與生俱來的靈識還是讓她‘看’到了正將右臂變成‘式神之刃’的機關娘。
“咳咳!”憋在心裡的委屈和悲愴還沒出口,鮮血已經搶先湧了出來。
等吳塵騎著大角鹿走到湖邊,淚湖已經變成了血湖,整個湖面都被鮮血浸染。
“主人,快,趁她元神未滅,送入煉妖爐中!”眼看九嬰生機漸失,機關娘急忙說道。原來式神之刃只是為了唬她啊。
“好!”吳塵隨手取下法杖,啟用了傳送能符。待秘法刻線遍佈杖身,吳塵輕輕一點。一束神光自杖頭上的寶石射出,照耀在九嬰殘破的半截身之上。
九嬰已經無力反抗,化為一縷縷流光逆升半空,鑽入憑空出現的斑斕漩渦之中。
“還有蛇身。”機關娘又道。
“嗯。”法杖一掃。下半截蛇身還有被機關娘隨手扔掉的八根蛇發都被傳送進了洞府。
制霸煉妖爐頂的狸力爐蓋緩緩翻啟,一縷縷流光從盤旋在爐頂上的漩渦傾瀉而下,悉數注入爐中。隨著狸力爐蓋緩緩閉合。九嬰徹底沒有了生息。
事實上,煉妖爐也是保命爐。受再重的傷。只要被投入爐中,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
正如先前所說,煉妖爐煉丹煉器皆可。就看吳塵想煉成什麼了。
不過不著急。
包裹著吳塵的‘八門金鎖式神界’化作一縷青煙鑽進式神兵的體內。連帶著式神兵也一同收縮變化。就彷彿捲起的紙卷,強大的機關器縮小成一枚古拙的珠釵,插在了慕容凓的雲鬢之上。
收回了式神界,雖說眼前還是那座血染的淚湖,可吳塵明顯感覺到靈氣淡了很多。
隨著九嬰被投入丹爐,濃霧開始散去。地面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過不了多久。這裡就將成為和雪境一樣的冰雪世界。
“蛀蟲。”大角鹿忽然開口。
“什麼?”吳塵還沒反應過來。
“所謂的上古兇獸,其實都是這個世界的蛀蟲。”大角鹿又重複了句。
吳塵幡然醒悟。換句話說,這些所謂的上古兇獸,都是天魔琴上的……蛀蟲?
當然,大角鹿所謂蛀蟲,一定和吳塵想的不一樣。畢竟雙方所處的立場不同。站在人類的角度和站在上古兇獸的角度,得出的結論顯然非常不同。
正如大角鹿告訴他的,獵人和獵物之間,沒有對與錯。
“主人。”獲得式神兵的慕容凓整個人神采飛揚,英姿風發。又美出了新高度啊。
“感覺如何?”吳塵笑問。
“通體舒暢,神清氣爽。倒是主人,您看看那些靈獸的能符還能不能點亮?”慕容凓急忙問道。
先前吳塵啟用了全部十枚靈獸能符。為慕容凓的式神能符充能。讓她獲得了式神兵。元氣大傷的十靈獸符,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一直處於無法被啟用的灰色狀態。
然而奇怪的是,同樣被圍在球心的來自九嬰的那枚朦朧的能符,似乎比先前清晰了很多。
“這是怎麼回事?”吳塵隱隱覺得事情並不一般。
收起冰雪女神像的兩隻斷臂,吳塵和慕容凓同乘大角鹿,返回了神廟。沒辦法,所有的機關獸包括他那臺獵撬都變成零件,與機關化蛇一起拼合成了式神兵。估計以後也很難再分解。
神廟一切照舊。
女眷們已經漸漸習慣了神廟中的平靜生活。待一雙斷臂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緩緩浮升,重回冰雪女神像的身體。時空陡然震盪。
伴著四面升騰的金光。一道堅固的巨石城垣(城牆)在山巔出現,將回字形的神廟牢牢的拱衛其中。城垣後的大片空間。出現了四座美麗的角樓,一扇厚重的青銅城門。城門上巍峨高聳的城樓、沿著城垣間隔著分佈的行城(古代城牆每隔一定距離突出的矩形墩臺,以利防守者從側面攻擊來襲敵人,俗稱馬面、敵臺、墩臺、牆臺等)還有城樓前伸出在絕壁之上的一座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