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較近的圓形軌道,只需確定了齒軌,圍繞太陽一圈所需的時光也就確定下來了。
永遠記住一點:時光的流動,才是三維體的驅動力。
如果時光定住了,速度再快的生物也會瞬間定格。變成一個純粹的三維體。
因此有一種假設說,是運動產生了時間。而在吳塵看來,準確的說,是宇宙的膨脹,產生了時間。與單純的個體運動,無關。
言歸正傳。
置身在應龍為自己開闢的產房內,吳塵下意識的掩住口鼻。實在是太瘟腥了。‘瘟腥’是吳塵家鄉的俗語。比喻那種溫暖,潮溼,又腥又臭的骯髒環境。
一頭蒼青色的巨龍,聳拉著兩隻巨大的翅膀,匍匐在殷紅色的血水之中。鱗身脊棘,頭大頸細,腹大尾長,四肢強壯。尤其是從頭頂一直生長到背脊的銀色長鬃,讓這頭巨龍多了幾分靈動飄逸的氣息。只可惜美麗的長鬃飽飲鮮血,已不復先前的風姿。
《山海經?大荒東經》有載:“大荒東北隅中,有山名曰兇犁土丘。應龍處南極,殺蚩尤與夸父,不得覆上,故下數旱。旱而為應龍之狀,乃得大雨。”
翻譯過來就是說:應龍助黃帝殺了蚩尤和夸父(!),靈氣耗損過巨,不能返回天上,少了應龍行雲布雨,於是天下大旱。下界的人們一遇天旱就裝扮成應龍的樣子求雨,就得大雨(這是神馬邏輯?話說,雨究竟是誰下的?合理黨不妨想想看,答對有獎)。
“你是卵生還是胎生?”這個一定要搞清楚。然而吳塵覺得,很可能是後者。如果是卵生的話,流了這麼多的血,按照龍卵的光滑度和曲線,早該生出來了。
“胎生。”巨龍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我能去看看嗎?”吳塵想了想道。
“好……”又一波劇痛襲來,應龍渾身顫慄,根本說不出話來。
時間緊迫,吳塵也顧不得許多。用最快的速度繞行到應龍的尾部。正如他預料的一樣,能隱約看到露出的胎膜。萬幸是胎衣沒破,羊水仍在。
而且與吳塵在《火龍帝國》中見到的龍卵完全不同,胎衣中的一隻已經完全長成的幼龍。
雖然虛弱,因為羊水沒破,仍以臍帶與母龍相連,所以暫時生命無礙。
攀上巨龍的長尾,抵近觀察,吳塵似乎發現了癥結所在。
說白了,就是路徑太窄。
加上鱗片又厚又多,緊緊圍攏在出口周圍,雖有部分撕裂,卻擴張有限。而胎膜又厚,生產時沒能破裂,裡面羊水有多,將整個胎衣撐得很大,於是更加難以生出。
吳塵細細看過後,心中有了計較。等這陣宮縮結束,趁應龍恢復元氣的間隙,吳塵直接飛回龍首處。
“等到下一場宮縮的時候,我幫你戳破胎膜。羊水流出,就會容易許多……”
“那就這樣做吧,獵人。”應龍這個時候只能選擇信任。
“還有一個問題。”吳塵還是咬牙說了出來:“私密處的皮鱗被撐裂,有許多片鋒利的細鱗豎立在出口處,我擔心生產時會劃傷寶寶。”
“獵人,去做你該做的吧。”應龍沉聲說道。
“好。”吳塵鄭重的點頭,飛回了龍尾。
龍鱗。在中土時,精靈們用‘輕如羽毛,堅如龍鱗’來形容秘銀。可見秘銀之強,亦可見龍鱗之強。最強大的魔法金屬,也不過和龍鱗一樣堅硬。
雖然中土的巨龍和東方的應龍有著系統的差別。然而在龍鱗的堅韌程度上說,兩者並無差別。這些因反覆收縮脹大而錯位的逆鱗,鋒利如刀。吹毛斷髮那是必然。龍寶寶破膜而出時,劃傷十有八九,傷及性命也有可能,甚至會被亂刀切碎!
最好的辦法是將逆鱗挨個復位。然而因為根基已經鬆動,只要宮縮一起,就會重新立起。
不得已,只能悉數拔除。
然而,龍有逆鱗,觸之則死!可想而知有多痛!
擔心斬妖刀殺氣太重,吳塵沒有用刀。取來法杖,釋放一小股時空風暴,緩緩靠近豎起的逆鱗,讓時空裂縫一點點的將龍鱗吞噬。
這是個精細活,手指抖一抖,都會擴大傷害。吳塵直接把自己懸停在半空,儘量不接觸應龍的身軀。因為每次宮縮,應龍都痛到渾身痙攣,不能自已。吳塵站在她身上,一定會受其影響。
巨龍微微外翻的生命出口,對正常人類尺寸的吳塵來說,完全可以當星門來用。
所以,法杖繞行一圈的感覺,就像是綁在倫敦大本鐘的分針上轉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