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完,原本已經鎖住的房門啪地一聲,如同一聲驚雷般,嚇得方嚀尖叫。
黎雅迅速起身。
兩個保鏢最先衝進來,然而在看到房間裡的這一幕後,又立即轉過了身。
“老闆……”
“讓開。”
男人冷聲推開保鏢。
在看到眼前場景後,原本已經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
凌亂不堪的床,丟了滿地的衣服,以及床上的兩個人。
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就像兒時他目睹的父親和班主任,長大後在國外求時,目睹的沈司渝和她的情人。
黎雅博佇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沒有人說話,耳邊幻聽的聲音卻吵得他的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爆開,心也是,緊繃的神經猶如絲線般牢牢纏繞,一縷縷割開數道血口子。
而那個罪魁禍首的女人那副躲閃而畏懼他的眼神,更叫他呼吸困難。
他咬緊唇。維持著最後一絲體面和冷靜,吩咐保鏢將兩個人分別控制起來。
看著床上的太太和雅少爺,保鏢明顯有些猶豫。
剛走到床邊,又立刻被雅少爺警告:“別碰她!”
保鏢只能望向黎雅博。
“我的保鏢不能碰她,你能碰?”
冷靜告終,沒有耐心再等保鏢動手,男人邊走邊解袖口,等走到床邊,利落的拳頭直接落在黎雅臉上。
溫柔斯的兄長形象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黎雅生生捱了一拳,怔愣過後,咬牙便起身還擊。
兩個有著一身格鬥術的保鏢不敢插手,而床上的方嚀也只是漠然而膽怯地縮在一邊。
有那麼一秒鐘,她甚至惡毒地想。
打吧,最好兩敗俱傷。
那她就從這倆兄弟手中徹底解脫了。
黎雅博知道保鏢不敢動,也沒想讓保鏢動手,面對年輕氣盛的異母弟弟,甚少動手的男人第一次有要徹底打服他的衝動。
少年的成長驚人,費了些力氣才將黎雅摁倒在地。
膝蓋抵在年輕男人緊實的腹肌上,黎雅博扯唇嗤道:“你真的長大了。”
被壓在地毯上的黎雅無聲瞪他。
咔嚓一聲,隨著黎雅本能的痛叫,他的胳膊斷了。
養尊處優的少爺何嘗遭受過這樣的痛苦,瞬間疼倒在地上,身體蜷縮,疼痛的汗水打溼整張英俊的臉。
男人對親弟弟的冷血,終於喚醒了方嚀對危險的感知力,逃離的本能使然,即使她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在這一刻拽上被子,裹住單薄的身體,強撐著從床上狼狽地爬起來,想要逃走。
黎雅博冷眼看著她徒勞的行為,抬腳便踩在被子上。
藥效還沒消失,腿一陣發軟,被被子帶動,方嚀摔趴在地上。
黎雅博偏頭吩咐保鏢:“帶少爺去醫院。”
隨著房門再次被關上,方嚀心中一陣發涼。
她畏縮地趴在地毯上,不敢逃,更不敢轉身面對他。
但黎雅博顯然不打算就這麼和她僵持著,他蹲下身,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將她強行翻過身。
他的眼鏡不知道被扔去了哪兒,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間,方嚀立刻低下了頭。
男人掰起她的下巴。
“我給你機會解釋。”
方嚀緊抿著唇。
事到如今,她又能解釋什麼呢?
她不覺得他還需要她的解釋才能明白這一切。
男人語氣低怒:“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麼?”方嚀虛弱地開口,“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狡辯不是嗎?”
男人蹙眉,手上的力道隨著她放棄掙扎的話語又緊了幾分。
“所以你現在是連狡辯都懶得辯了嗎?”
方嚀用沉默回答。
黎雅博深吸口氣,質問她。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這幾年我對你不好嗎?”
“哪怕就是一條狗,這幾年我養下來,也應該認主了。”
“連bob都懂的道理,你不懂?”
侮辱的反問隨著他如同野獸低鳴般的嗓音,巴掌似的扇在她的臉上和心上,方嚀依舊沉默著。
“你是不是覺得這幾年我給了你一些權利,教了你一些東西,你就能借沈司渝的手爬到我頭上了?”
“方嚀,你在做什麼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