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急更重,“玉兒,你真的要走麼?你真的忍心拋下我一個人?”
心中暗自苦笑,到底是誰拋棄了誰?
“玉兒,快停下,別再任性了好不好。你今天若真的走了,我們就永遠不可能見面了。”
永不相見麼?
心中沒來由的一痛。既已心死,又何必痛呢?
他跌跌撞撞的走過來,試圖悄悄走進氣牆中,可高速旋轉的風圈哪裡容得下他,又一次狠狠地把他甩了出去。
東宮侍衛們衝上去扶起他,他用力推開眾人,不理會人們的勸告。顯然他已經傷的不輕了,站都站不穩。用衣袖狠狠的擦去嘴角的鮮血,決絕、毅然的看向我。
我面無表情的旁觀著這一切,既不想讓我走,又何必娶別人。
蒼穹之上洞開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強大的吸力把我帶起一截。離地面更遠,足可與周圍的參天古木比高了。
大熊等人從未見過如此奇觀,皆愣怔。
軒凝集自身真氣,拔地而起,張開雙臂直撲向空中的人。“玉兒,帶我走吧,讓我保護你們母子,別丟下我一個人,求求你!”
他就那樣飛蛾撲火般的飛了過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生死,眼裡濃濃的哀求與不捨。
如果我有足夠的能力控制這個法陣,我寧願不要彈開他。不要再讓他受傷,可是
巨大的氣流衝擊力把他直拍在一棵大樹上,粗壯的樹幹與他的後心發生了猛烈地撞擊,一口鮮血噴薄而出,人如一片枯葉飄落。
軒,你這是何苦?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放聲大哭。“軒,你不要這樣,你好好活著。我要你好好的,你聽到沒有。”
還好,大熊及時接住了他的身子,順勢讓他平躺在地上。
他兩眼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虛弱的用口型講了三個字,即使不出聲我也能看出他說的是“我愛你”。
一大口鮮血又吐了出來,他終是昏迷過去。
皎潔的月光下,晶瑩閃耀的是他留下的兩行清淚。
心碎有誰知
東宮
燈火通明。
秦蘭一邊扶著自己的婆婆往裡走,一邊說:“自從今天早上醒過來,殿下就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的,急死人啦。”
熊氏夫人顫微微的說道:“一個好孩子,怎麼就偏要受這麼多的苦呢?”
二人進入殿內,一干人等正在那苦勸。
老夫人坐到床邊,握起太子冰涼的手:“殿下,你不要讓大家著急了好不好,若太后知道了,還不是要急病麼。快把藥喝了吧。”
太子死灰般的雙眼看向了她:“乳母,小時候你就給我講好多故事,你瞭解鬼神最多,你說,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見到玉兒了?”
“傻孩子,鬼神之說都是唬人的,你不是從來都不信的嗎。小玉這孩子呀,也真是的,不就是娶兩個側妃麼,正妃的位置不是還留著嗎?”老夫人熱淚盈眶。
“不……咳…” 朱佑橖急切的要辯解什麼,卻忍不住一連串劇烈的咳嗽,眾人趕緊上前抹前胸、拍後背,一陣忙活。 朱佑橖推開人們,無力的躺倒,冷冷說道:“是誰說只是假娶,各方面都已經安排好,不會出問題。”
王淵頹然的轉過身去,事情到了這一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是誰說,玉兒絕不會知道,她怎麼可能出得了仁壽宮?”
熊威佈滿血絲的雙眼眸光一黯,又看了看他一直親之敬之的主子兼兄弟,決然一跪,“只要殿下能消氣,臣願自請死罪。”
秦蘭和熊老夫人都嚇得僵住了。
“你死?你死了,玉兒能活過來嗎?你死了,秦蘭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誰來管?” 朱佑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說話,兩眼茫然的盯著那副東方玉的畫像。
自己從出生起就飽受磨難,內心淒涼,四大護衛雖然是知心好友,可是他們都恪守著主僕尊卑,對他雖愛護之至,卻畢恭畢敬。
玉兒,那個精靈一般的女子就這樣不經意間走進他的心裡。她沒有把他供奉在高高的太子之位上,而是用真誠、平等的心與他相處。讓他感覺的一種久違的溫暖,貼心的愛。
真的只認識四個多月麼?怎麼總覺得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呢?
她的離去,是把他的心生生撕碎了,痛的無法呼吸。
半夜,朱佑橖發起了高燒,又陷入昏迷。太醫們進進出出,忙著診脈、煎藥,最終強灌下去一碗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