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查子城從群山之中翻越進來了。
“不管怎麼說,這個法修祭司實在是太可疑了……就連公主,就連公主似乎也與他相熟呢!”
達米達聽到居然還扯了公主,不禁深思起來。
“若果說那個法修祭司和公主相熟,那麼他一定就是Rose家族內部的重要人物,而這個伊哥反反覆覆地強調他的厲害,莫非、莫非那傢伙是家族裡暫時還名不見傳的後起之秀?”想到這裡戰神達米達兀自冷哼了一聲。
Rose家族是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暗殺家族,其培養出來的兵偶師更是讓世人談之色變、誰也惹不起的大人物。當然兵偶師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這裡面有極高的資質要求,Rose家族每年也只能培養出七個到十個左右。
而在這裡,最優秀的兵偶師被尊稱為戰神,這個達米達就是近幾年來青少年中的佼佼者。但是作為戰神,也不是固定不變的,他要面對從後追來的其他年輕才俊的衝擊,正因為這個原因,達米達平常都會特別關注新晉兵偶師的實力。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耀,若是一旦發現了有可能撼他“戰神”寶座的好苗子,他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地去打壓,非將其扼滅於萌芽狀態不可。
儘管他已做到這個地步了,可依然擔心著自己終有一天會摔下來,多疑的心腸促使著他猜想:“若是那個叫法修的傢伙是想借祭司的身份躲過我的視線……哼,那絕對是妄想!”
伊哥察顔觀色,明白達米達戰神是動心了,便趁熱打鐵道:“尊貴的戰神大人,我認為您很有必要去教訓教訓那可疑的小子,這是出於對全族人的負責!”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奸險尖銳,不知道是天生的陰毒性子使然,還是切了JJ之後產生的副作用。
“嗯,我會處理的,你先退下。”達米達揮手驅趕走伊哥,自個兒托腮沉思起來。
查子城並不知道有一股潛在的危險正悄然逼近,他這幾天都在按真紅傳授的方法試圖接近公主。
每天傍晚在大教堂做完“淨體”儀式之後,歷代的公主都有去院北的清水池散散心的傳統。清水池是家族裡重要人員休閒清靜之所,至於普通人沒有召喚是禁止進入的。
這天儀式完畢之後,查子城向梵音大祭司提出建議:“心靈清淨則萬物皆清淨,‘大蛇祭’的日子快要來臨了,而公主的除垢淨體儀式也進行得差不多了,可是為了表示對公主和羽蛇大神的尊敬,我覺得很有必要在這段日子裡對公主的靈魂進行祭文洗禮。聽說公主每天傍晚都要去清水池靜養一翻,為什麼不利用這段時間,讓我來為公主默誦‘浴血葬花祭文’一百遍,以安潔公主之心魂?”
梵音祭司聽了查子城這建議之後,那顆垂老的腦袋直顫個不停,大聲稱妙:“你……你很優秀,很優秀……大蛇神會、會感受到你……你的虔誠……”
他向公主傳達了查子城的意思,公主望了查子城一眼,默不作聲地點了兩下頭。
查子城大感得意,這一步成功了,那離成功還遠嗎?而且他也感覺到那梵音大祭司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這對他是非常有利的,最起碼在日後競爭葬花祭司的時候能少去一股不可忽視的阻力。
他實在是太開心了,因此沒有留意到身邊一個傢伙正向他投來陰毒的目光。
傍晚後的清水池更顯得爽冽迷人,微寒的涼氣透過水麵漫散出來,溫柔地浸入人的心窩。
一身白色紗衣的公主由那可愛的小侍女陪同著坐在沲畔的長石椅上,她注視著水底下清晰的水草根莖,以及附著其上的晶亮的小氣泡,眼睛裡透出盡是恬靜、安詳的神色。
旁邊的查子城悄悄地打量著她,心頭忽然產生一種悲愴的感覺。他自從在真紅嘴裡得知公主就是要貢祭給羽蛇神的祭品之後,他就對這位高貴的公主產生了憐憫。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他已經學會了麻木,知道有些時候必須得狠下心腸來。他不能憐憫,因為他還要利用這位公主的鮮血來進入雷神堡。這不能怪他,只能怪這個社會太原始,只能怪這個風俗太醜陋……無論怎麼都好,他都要順順利利地完成任務,最後帶著真紅安全地回去!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始低聲誦讀起那背了幾天的“浴血葬花祭文”。
躊躇麼 就算看不清楚未來前進的路途
掙脫吧 如果不願選擇已經選定的道路
搶奪麼 哪怕承擔一切毀滅別人的祝福
來佔有吧 成就這世界不分黑白獨有的禮物
鮮血與烈酒的赤紅你飲盡了哪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