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如露一眼不看他,也不肯回答他。
素來救人的她,短劍利落一收,煞氣陰冷地飛掠過半空,劍刃所及,血肉橫飛……
她肯停下,也不能讓停,一停下,她便不得不接受他的宣判。
這計謀大成,她殺了他的舅舅與舅母,定然會被他休棄。
可這兩人,她早就想殺了。
是他們,害得她不得不夾在軒轅蒼和父皇之間,左右為難躪。
現在,麻煩除掉了,她卻要成為狼族史上第一位和親,且被退貨的太子妃!
她越想越是煩躁,縱身而起,便飛身到了大殿門口處……
龔姣兒早已先她一步,與一排護衛防衛,冷氏的一群狼人,鬼哭狼嚎,無一個能逃得出去。
龔姣兒長鞭子一揮,將一個狼人打得血肉橫飛,嘴上卻不忘給無殤討回公道。
“如露,你這一計用得未免太惡毒。”
御如露與她背對背地防護,“如果不是我這毒計,二哥豈會立下這一功?至於那誤會,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一直不肯承認愛上二哥。早知你這般痴情,我就讓大哥去做,大嫂斷然不會懷疑大哥的心思。”
龔姣兒只想拿鞭子抽她,若換做御謹,淳于縵非被她折騰地小產不可。
“如露,若軒轅蒼擁著別的女子躺在床榻上,你會作何感想?”
“從此以後,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會做任何感想!我也不像你,總惦記過去,若是蒼真的與我和離,我願另嫁他人,重新開始。”
她絕然說完,才看了眼軒轅蒼。
軒轅蒼徑直踩著一地血腥走過來,沒有絲毫停頓,從她和龔姣兒中間走了過去,絕然丟下了一句話,便消失於殿外。
“既然如此,便和離吧!“
龔姣兒擔心地看向如露,如露憤怒揮劍,將面前的一個狼人,當成了軒轅蒼,將他大卸八塊。
滿殿血腥殺戮,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
御藍斯擁著錦璃在龍椅上,始終不曾挪動。
他和錦璃最關心的,不是殺戮的結果,而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如露……該何去何從。
軒轅蒼對如露說的那句話,他們皆是聽得清楚,卻也無計可施。
“沒想到,他對露兒竟如此絕情。”御藍斯沉重一嘆。
身為父親,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子女們婚姻不幸。
但,冷家這件事,已然沒得商量,必須除掉們。
錦璃卻忙於思忖該如何讓軒轅蒼回心轉意,重新接納了露兒。
“阿溟,軒轅蒼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死傷了太多無辜的人。”
“朕看,他是不明事理,不分青紅皂白!”
丹陛之下,南宮恪,御之煌,蘇錦煜、御胭媚等人,也不曾挪移過。
他們或品酒,或冷觀,或談天說地,御胭媚甚至還在與她家夫君商討著,如何去抓御月崖……
縱然她這些時日,臨時抱佛腳,苦練了功夫,卻還是無法捕捉到御月崖的牽引。
真不知這廝到底是如何偽裝自己的。
無殤仔細清點過屍體,確定沒有遺漏,才上前來稟報,“父皇,此案已結。”
御藍斯打橫抱起錦璃,下來丹陛,不讓她沾到半滴血腥。
“把冷萬刃和冷夢舞的首級拿去刑場上!其他屍體,全部燒掉。”
無殤單膝跪在地上,忙應下,“是!”
他站起身來,卻沒有勇氣看母后的眼睛。
三百年來,他第一次在母親面前,殺這麼多人。
他自從執掌刑部,平日裡卻都是如此殺人的。
或陰謀詭計,或不擇手段,或兇殘跋扈,或客客氣氣,嚴刑峻法,最終逃不過殺戮二字。
御藍斯抱著錦璃走到殿門前,把她放在的一塵不染的宮廊下,方才示意龔姣兒和如露上前。
兩人忙收起武器,恭敬跪下去雙膝跪地。
御藍斯這便說道,“姣兒,三天後和無殤成婚,婚禮已經籌備妥當,朕和你母后,昨日就把聘禮送到了龔家。”
聘禮?還需要給龔家嗎?
這些年,她吃得可是皇族的飯吶,不曾吃過龔家一粒米。
當然,她是吸血鬼,從不吃米。
她腦子還停在前一刻的殺戮,思緒崎嶇拐彎,乍有些回不過神來。
等一下,父皇說……聘禮?
她明白了,聘禮是——成婚用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