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舞仙已然如此客氣,對方卻仍是得寸進尺,眼下也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她讓出王妃之位。
第二條,殺了舞仙和御殊,恢復從前的安靜。
若真的殺了舞仙,每逢御藍斯暗夜回想,會如何想?!
他第一位深深愛過的女子,和曾經疼惜的子嗣御殊,死在她蘇錦璃的手上,難免會心生嫌隙與芥蒂件。
舞仙枉活千年,卻也是個糊塗的女子。
太后處事霸道,手段毒辣,就算她讓出王妃之位,憑她舞仙安女和永生不能生育的尷尬身份,便有資格當溟王妃麼齪?
舞仙想得太簡單。
錦璃猶豫再三,終是不願御藍斯憎惡她,於是打消了殺舞仙的想法。
御之煌好整以暇,靠在椅子俯首上,欣賞她深思的嬌態。
視線如筆,細細描畫她瑩潤的耳廓,珍珠似地耳垂上,垂著紫玉珠鵝黃流蘇耳墜,那長長流蘇直垂到頸側,顯得脖頸修長秀美。
有一根細細的血脈在頸側肌膚下,細細流淌著最甜蜜的精華,跳動著,蠱惑著,誘得他獠牙刺癢難耐。
貪婪地深呼吸一口甜美的氣息,他沉醉地邪魅莞爾,視線又得寸進尺,落在她粉潤的唇上,喉結不自然地跳了兩下。
錦璃察覺到他的眼神,厭煩嘆了口氣,她目視著前方,淡然問道,“皇兄還有其他事麼?”
“沒了!”
“沒了就別坐在這裡,你佔了許姐姐的位子。”
御之煌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龔許氏,悻悻站起身來。
“絲絲,你……好好考慮,若需要幫忙,就去鏡水城的客棧找我。”
“皇兄慢走。”
御之煌已然站起身來,聽了這句,不禁莞爾。
“絲絲,這是你對我說過的最客氣的話。
錦璃客氣微俯首,“若皇兄一心向善,我會如敬重兄長般,敬重皇兄!”
“可我不需要你的敬重。”他不羈地彎下腰來,直視著她躲避的鳳眸笑道,“我寧願你拿我當個壞男人。”
說完,他瞬間不見了蹤影。
錦璃微怔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旁,王綺茹擔心地靠近,伸手把她攬在懷中。
“孃親,我好累!”
“你本可以不必如此。在你嫁給御藍斯之前,我就對你說過,和吸血鬼在一起,不會有幸福。他們長活千年萬年,不知道會有多少仇家恩怨呢!有些,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待到仇家上門,殺到眼前,才懊悔當初……”
御藍斯與南宮恪,端坐在高臺主位的金雕高背椅上,如兩尊絕美的羊脂玉雕。
那慄發在陽光下豔麗如緞,眉目驚豔冷魅,兩雙棕色眼眸,神秘如寶石,深邃嵌在五官絕美的臉上,神似,卻氣質孑然不同。
一個紫袍俊逸妖冶,冷酷似魔。
一個銀袍流光勝雪,溫雅如仙。
於他們的位置,居高臨下,可總覽每一個區域的動靜。
當注意到御之煌從錦璃身邊離開,御藍斯腮骨隱忍微動。
俯視那淡雅的粉紫色倩影,卻不經意地看到,一個身著暗紅錦袍的男孩,坐在了錦璃背後的位子上。
他手藏在袖中,正警惕地四處看著……分明是伺機刺殺。
那男孩雖然黑髮,黑瞳,小臉兒面色黝黑,看上去像極了一隻狼人,卻憑細微的牽引,御藍斯分辨出,那是——御殊易容的。
恐怕正是因為他這副模樣,彌裡和凌一也沒有分辨出!
御藍斯陰冷微眯鷹眸,喚了下面的方來生上來,“中賽區,更改賽題。”
“是!”
南宮恪疑惑,循著的視線,看向了那可疑的男孩……
臺下,二十多位評判,輪流巡視著。
賽區分為青萌,春華,秋實,三個賽區。
作品出類拔萃者,則可得金筆獎賞,銘記學堂史冊。
其畫作,也將被懸掛於莫黎城修建百層的詩畫閣,供眾人觀賞。
秋實區的孩子們,已然趨近成年,考題也複雜。
他們除了得畫出複雜的梅開崖畔佈景,還要題寫詩詞附於畫旁。
而淳于羿,御雪兒,南宮謹和淳于縵都在春華區。
賽區中央本是擺放了花果,評判卻得了溟王諭令,移開了那些花果。
孩子們交頭接耳,疑惑不解。
錦璃在觀賽席上,見兩個金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