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事。
母子三人正是一起去給太后請安的,那絕美的身影,映在碧草,青山與金黃御營的景緻裡,似比從前更美了幾分。
南宮謹一直在想著,該如何懇求御風交給他那一損招——從地底殺人,崩得人一身泥,是有點髒兮兮的,不過,惡整某些壞人,可是有大用處的。
營地之上,護衛們列成
方陣,正在cao練。
領首於隊前的男子一身紫袍金甲,長劍揮舞地呼嘯如風,晨光傾照,在他身上染了一層金輝,愈加英偉不凡,俊秀如仙魔。
無殤一雙眼睛盯在爹身上,滿心崇拜壓抑不住,伸著小手指過去。
“娘,爹!看……看……爹……”
錦璃目不斜視,壓下兒子的小手,徑直往太后寢帳那邊走。
南宮謹跟在孃親身後,亦是原則分明,目不斜視,還瞪了眼不識趣的無殤。
說好了,哥倆一起站在孃親這邊的,這小子卻抵抗不住御藍斯強大的魅力,只看一眼,就倒戈。
見孃親沒有注意到自己,他也忍不住偷看一眼,就見御藍斯收了劍招,拿手帕擦了擦汗,就快步如風地走過來。
南宮謹頓時鼓起腮兒來,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孃親一聲,但是,孃親的腳步卻分明加快了不少。
可惜,錦璃並沒有快多少,她未到寢帳門口,就被御雪兒霸道地攔住了。
小丫頭二話不說,板著黯淡無光的小臉兒,攏著白錦小斗篷,清脆地嚷道……
“七嫂,穎王真的成婚了嗎?”
“是,真的成了。卻是極其簡單的婚禮,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參加,獨蘇世韜一人見證了他們拜堂。”
御雪兒一股怒火就憋在了心頭,不禁哼了一聲。
“那有孕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錦璃微挑柳眉,俯視著小丫頭,萬分不忍,卻還是說道,“我也不知,不曾見過。”
“那信上一定有說,她是哪家的姑娘吧?”
御藍斯隨手摸了摸南宮謹的小腦瓜,自然而然地從錦璃懷中抱過無殤,接了御雪兒的質問。
“嫁給蘇錦煜的,是一個狼族女子。他們萍水相逢,情投意合,那女子對他盡心盡力幫輔,兩人日久生情。”
“就因為幫了忙,穎王就以身相許嗎?這太荒謬了,他就不怕犯從前的錯麼?”
御藍斯看了眼錦璃,一眼將她從頭看到腳,見她顰眉不悅,忙斥年幼的小妹。
“雪兒,你還小,還不到嫁為人妻的時候,需要很多年才能長大!當然,喜歡一個人是好事,若兩人年齡不合,身份懸殊,這樣的喜歡,就成了困擾一輩子的痛苦。”
小丫頭氣惱冷哼,話語都刀子般劈過來。
“你和七嫂也是身份懸殊,年齡不合,現在你們的相互喜歡也是痛苦,為何不見你們分開吶?”
“我們的確分開了!”“雪兒,你放肆!”
錦璃淡漠如冰,御藍斯氣結怒斥,夫妻倆聲音重疊,御雪兒就尷尬地別開了頭。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鬧彆扭,小丫頭當然也看出來了。
可惜她這場戀情尚未開談,就成了失戀。氣急之下,也就難免口沒遮攔了。
見南宮謹冷冷地白了自己一眼,蘇無殤也噘嘴兒怒盯著自己,小丫頭頓時紅了眼眶,擰身就跑開了。
錦璃無奈地嘆了口氣,見太后的寢帳門前沒有護衛守衛,不禁疑惑。
她不願御藍斯緊跟著,加快腳步,率先掀了帳簾,邁進宏大奢華的寢帳內……
正對門口的寬大軟椅上,以雪白狐皮鋪墊,一對兒如妖似仙的男女,身穿相仿的立領金紋絳紫錦袍,正渾然忘我的擁吻。
男子傾身將女子抵在靠背上,他冗長的髮絲高束,妖冶流瀉到雪白的地毯上……女子嚶聲回應,似要推拒,他卻愈加深沉。
錦璃見境況不對,忙要退出去……
御藍斯卻見怪不怪地,單膝跪下。
他生怕蓮央和御風不知他一家子都來了似地,大煞風景地不羈大嚷,“皇祖母,孫兒和錦璃來給您請安!。”
擁吻的兩人繾綣纏綿,仍似不捨分開。
錦璃見御藍斯不起,只得跟著跪在地上,卻不禁尷尬地紅了臉兒。
她忙轉開頭去,見南宮謹竟眼睛圓睜地盯著那一幕看,氣結一笑,忙拿手蓋住兒子的眼睛。
無殤就嘟著小嘴兒,很不客氣地嚷了一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