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叫,我可不是你姐姐。我問你,這香囊你是哪兒來的?”
“我家夫君給的呀。”
冷夢舞被她甜膩的稱謂噎住。“夫君?你……你這麼小就嫁人了?”
“剛成婚,夫君見我喜歡這香囊,送給我的。”淳于縵忍不住奇怪,“姐姐認識我家夫君?還是……認識這香囊?”
冷夢舞綠眸陡然迸射幾分冷煞的厲色,“說,你家夫君是誰?”
“姓南宮,單名一個謹字。謹慎的謹,夫君說,這是他孃親給她取的名字,要他行事謹慎,謹言慎行,謹……”
淳于縵沒說完,冷夢舞就憤怒地從她腰間搶了香囊,狼爪一揮,香囊撕得粉碎,香料撒了滿地。
然後,她——瞬間跑得不見了蹤影。
淳于縵怔了片刻,看著滿地狼藉,委屈的小嘴兒一撇,就蹲下來,慢慢地撿拾,破碎的布料拼湊不起來,華美精細的刺繡也散了,還有香料,太細碎,撿不起……
晶瑩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簌簌滾落,下雨似地啪啪打在地上。
兩個丫鬟見她那樣子,相視一眼,忍不住上前來幫忙。
“淳于小姐,你可以告訴掌司堂主,或者方助教,或者夫子,不要忍著委屈一個人哭,這樣難過會傷身子。”
“香囊已經毀掉,告狀也於事無補,如果夫君來找我,我該怎麼辦吶?”
兩個丫鬟聽著她惆悵的一嘆,哭笑不得。這小丫頭,可真是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冷夢舞奔回自己房間裡,痛快地哼出一口氣,把食盒
放在桌案上,正準備開吃,忽察覺,床前的屏風後有動靜。
她正要過去,一個身穿學堂護衛衣裝的人走出來,迅速撕了臉上的易容面具。
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驚現,細美杏眼,綠眸裡沁著陰冷的笑。
“姐?!”
冷夢舞驚喜地奔過去,卻被突然襲來的一掌,打得摔在地上,口鼻出血。
冷千煙蹲下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扯起來,俏美的瓜子臉,綠眸森冷猙獰。
“為什麼要毀掉人家的香囊?嗯?”
冷夢舞不敢擦血,低著頭辯解。
“我……我看那小丫頭不順眼。”
“不順眼就毀人家香囊?你是喜歡上了南宮謹,爭風吃醋吧?!”
“……我沒有!我和姐姐一樣,恨著他們呢!上次,我服用了姐姐給的毒藥,成功離間她們母子。”
“果真恨他們,就在明日的比武大賽上,殺了她們母子倆!”
冷千煙說著,把一個藥瓶放在桌案上,“把藥放在他們愛喝的花果茶裡,你別去送,讓淳于縵去送,出了事,和你無關。”
冷夢舞拿了藥,不敢忤逆,低頭應下,“是。”
“夢舞,你要和姐姐一樣,學會借刀殺人,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冷夢舞忙點頭,捱打的多了,她已然學會了,那姐姐說的話當聖旨。
“爹孃怎麼樣了?我想他們,我想回家。”
“狼族的家早就回不去了,爹孃在大齊很安全,為防被御藍斯追查到,你不要離開學堂,好好在這裡待著,我有空再來看你。”
“哦!”
冷千煙瞧著她滿臉是血的樣子,終是不忍,拿溼毛巾,給她擦拭乾淨,才戴上易容面具離開。
冷夢舞在桌旁坐下來,拿筷子吃飯,綠色的眼眸,忍不住看向藥瓶。
小手略頓,終是擱下筷子,拿過藥瓶,把一滴藥滴在了桌面上,實木的桌案,被灼燒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小圓洞。
*
御藍斯晚膳回來,正趕上家宴,他雖然一再叮囑,不準錦璃太忙碌,她還是親自下了廚。
礙於康邕和王綺茹,王頌達都在,他便沒有發作。
錦璃見他臉色肅冷,滿桌人都憋著氣,不禁氣結。
為防一群宮人跟著遭殃,她忍不住解釋。
“臣妾是為給殿下一個驚喜,才非要親手做殿下愛吃的菜,他們也都阻攔了,是臣妾不肯聽。菜都是廚子們切好備好的,臣妾只是動手炒了炒,沒有累到。”
御藍斯冷繃著俊顏,默然吃了兩口,就端起湯盅喝加熱到適中的血。
“菜太難吃,以後不要再做了。”
錦璃氣得臉兒漲紅,見桌上眾人眼神揶揄地瞧著自己,頓時羞惱,忍不住從桌下踢了他一腳。
御藍斯身軀一傾,差點被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