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袖,於畫紙上細緻地描畫著。
她的畫工,雖不及御藍斯,卻是得自南宮恪真傳,縱不能稱絕,亦算是不凡的。
尤其,畫記憶中的,前世康恆送她的那艘龍舟大船,更是信手拈來。
她由衷的期望,這場戰爭可免去,也不希望御藍斯攪於這渾水裡,所以,她必須幫他免除這場戰亂。
金
紋白紗隨風飄渺,亭子裡幻美若夢,美人,花瓣,白毯,墨香,花香,清幽靜謐,她驚豔融入了畫卷裡,而她的筆下,卻血腥驚魂,暗殤鋪灑。
亭子外,劍氣如虹,長劍揮展,那握劍的南宮謹,卻與沉重的長劍一般高,嬌小的身體凝灌真氣,在光下迸射出一片神秘的白光。
倏然一聲大呵,真氣衝擊,一片假山轟然爆碎。
錦璃在亭子裡無奈搖了搖頭,這小子似乎總沒有安寧的時候。總要弄出些動靜,炫耀自己一身內力。
蘇無殤就在半空裡振翅盤旋,小翅膀載著圓滾滾的小身體,撲稜撲稜一下一下,越飛越高。
青丹等四位宮女,和圍成一個大圈的護衛們都仰著頭,緊張地盯著那越飛越高的小傢伙。
就連亭子外的孫嬤嬤,也忍不住走出去,下來臺階,拿手擋住陽光,仰頭看向天空。
呃……飛得越高,摔得越痛呀!這小子還不會走路呢,飛這麼高,真不怕摔疼!
見眾人都仰頭看著無殤,南宮謹也收住劍招停下來,就看到弟弟在半空裡已然成了一個小紅點,還好他那一身紫紅的小袍子夠豔麗,否則,丟了也找不到呀!
他想大喊,那小傢伙定然聽不到。
他看了眼涼亭內專心忙碌的孃親,不忍打擾,只得用牽引傳音,召喚無殤回來。
“別飛太高了,很危險,馬上回來。”
“哥,爹沒教往下飛……”
南宮謹氣得眼前暗黑,往下飛,還用教麼?“翅膀不動,往下旋就可以呀……你沒吃過鳥肉,總見過鳥飛吧!”
“見得不多呀!”
憑他幾個月高齡,沒事兒就躺在搖籃裡,閒暇時擺弄幾個玩具,平時只顧得吃奶長肥膘,那有空去看鳥?
半空裡的小傢伙被嚇得小臉兒慘白,他只看到地上的護衛都成了小點點,圍成一個圈,哥哥的影子都快看不到了。
他也想下去,可他每次飛的時候,爹都是牽著他的手,帶著他飛的。
而他現在著陸,都是一頭紮下去……這高度,紮下去就……勢必頭破血流,摔得腦漿迸裂,再無痊癒可能。
正在他急得要哭爹喊娘時,頭上的陽光被遮擋,一個俊偉的白影,揮著宏大雪白的羽翼衝到了眼前來,精準拉住了他的小手。
那對兒宏大的雪白羽翼,在陽光裡,光芒瑩白璀璨,出塵脫俗,豔若白天鵝的雙翼,豔若神祗的祥雲,每一根羽毛都像是細雪凝成,美麗純淨,無一絲雜色。
那男子一身雪白龍紋錦袍,束腰光袖,銀絲下,面容俊雅。
這是……哥哥的爹,南宮恪!
小傢伙頓時鎮靜下來,驚豔讚歎地小嘴兒圓張成o形。
他實在很想問一問南宮恪,怎麼把翅膀弄成白色的。染的嗎?
當然,他蘇無殤的翅膀也是白的,卻是因為沒長毛的緣故,看上去可憐巴巴的,一點都不好看。
下面,南宮謹本要飛上來,見南宮恪飛來護住蘇無殤,不禁皺起眉頭。
他並非看不出,爹是為求得他的原諒,才對弟弟好。
可他看到他,就想起那些骯髒齷齪的事,無論他做什麼好事,永遠都無法抹平他做過的惡——永遠!
小傢伙冷繃著臉兒,撿起刺在白石地磚上的長劍,繼續練劍,只當沒有看到那一幕。
“無殤別怕,放鬆下來,翅膀別動,一圈一圈往下……”
南宮恪手把手地教著,見小傢伙聽話地照做,他的心便柔軟起來,笑反而僵在唇角。
前世裡,謹兒這般大時,也是胖墩墩的,胳膊腿兒上都是軟軟的肉。抱在懷裡,暖的一團歡喜。
可,他教謹兒學習飛翔時,他總是牴觸,他說東,他便往西,他說上,他便往下,他說慢,那小子反而越快……卻是到最後,也學會了飛,對他的憎恨卻有增無減。
再後來,那小子不必他帶著飛,便能飛很遠。
那一日,謹兒破天荒地,纏著他教習飛翔。
偏偏,他和佟詩靈有約。
他尋了藉口,藉故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