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寒風肆虐,溫暖始終遙不可及,就像那隔海刮來的F4風,笑容燦爛卻望塵莫及。
荔園紅飯店的生意一路走好,弱質女流顏又又一聲不吭創造了一個奇蹟,一時間驚歎的、佩服的、欣賞的、紅眼的人都坐不住了。總經理程啟淮也幾次和顏又又溝通,充分肯定了她的魄力和能力,希望她能再承包下已經停業的月夕夜總會。
顏又又找到柯衛,兩人思前想後商量了很久。由於酒吧文化已風行一時,人們的娛樂觀念也由原來的鋪張浪費轉變成理性消費,像月夕這類奢華浩大的夜總會已經沒有了市場,目前它已停業了幾個月,昂貴的器材堆在空置的豪華廳房裡,已淪落為垃圾。看情形大勢已去,再好的策劃和管理也難以力挽狂瀾,所以夜總會是不可能再重開的。改成酒吧雖是不錯的建議,但在這個偏僻的蓮塘地區單打獨鬥顯然也是不現實的。
“有一個辦法可以把月苑酒店現有的娛樂資源整合起來做,就是投資太大了。”柯衛自言自語。
“快說快說!”一聽有希望,顏又又像個孩子一樣興奮。
“以前去北方出差的時候,發現他們的洗浴中心特別火紅。如果我們能用類似的形式建立一個高檔的康體娛樂水療會所,有溫泉泳池、餐飲美食、迪廳K房、電影、球類……我們可以做成會員制的封閉休閒中心,會員們可以在會所享受到一條龍的休閒活動,消費也比單個專案實惠得多。”
“許多專案咱們酒店不是都有嗎?只要把他們連營起來,再增加些專案不就可以了?大概需要多少錢投資?”顏又又開心地描繪著她想像中的藍圖。
柯衛尷尬地笑了笑,不管投資多少對他們現在的財力都是不現實的。顏又又明白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眼神充滿了惆悵。柯衛看得出來,她對月苑酒店始終有一份難以明狀的感情。她是個念舊的女人,往事雖如斷線紙鳶,她仍然可以為月苑全力以赴,讓她真正割捨不下的,恐怕還是那個愛她又傷她的人吧。這兩年,蔡子銘打過不少電話給她,雖然她一直否定複合的可能,但每次接到電話後心情都會變壞一段時間。
分手之後的關愛其實是一種負擔,最大的寬恕不是原諒,而是遺忘。
柯衛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蔡子銘。只是,不知道她心裡有沒有一個角落是屬於自己的呢?柯衛的心顫抖起來,他沒有勇氣去揭曉那個答案。他們都是受過傷的人,懂得剋制有時比燃燒更重要。有些人,有些事,不去跨越不去追究就永遠有希望,哪怕這希望只能遠遠地淡淡地溫暖對方,就像啟明星,一點微光足以照亮黯淡的旅程,從哪裡來要去向哪裡又何妨,至少有你同行……柯衛這一生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明瞭自己的感情。
洪玥生日過後,她和程啟淮的關係跌到了冰點。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柯衛當時要辭職了,原來朝夕對著一個不愛自己的情人是如此痛苦。除了公事,程啟淮不會再跟她有半句多餘的話,以平易近人著稱的他,現在卻吝嗇得連一個笑容都不會給,她就是他手上的一灘濃鼻涕或是一塊舊抹布,厭惡得只想甩之大吉,哪裡還會有半絲餘情未了?男人的心狠起來真的比那金鋼鑽還要硬。誰說男女之間不做情人還能做朋友?這話無非是文人們編造出來的謊言,用來哄騙那些不諳世事的弟弟妹妹們罷了。
每個夜裡她都睡不著,無言地瞪大眼睛等待黎明到來。她在黑暗裡與痛楚和絕望對抗,往事一幕幕猶如燒紅的鐵掌烙在心頭,它冒著白煙發出“”的聲響,全然不管她已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她恨那個翻手為雲覆掌為雨的男人,她恨他利用完她卻獨享其成,她恨他過去的濃情今日的決絕,對她來說無異於從天堂到地獄,她恨他對自己感情的否定……程啟淮,我是愛你的,你不要我了就不要了,憑什麼賴我沒有愛過你!我是小女人,無可否認想借你改變命運,可如果真是演戲的話,我又何至如此痛苦……
他們這場鑼鼓喧天的大戲在無人喝彩中謝了幕,劇中的人兒卻因入戲太深再也無法分辨做戲和人生。男人是沒耐心的,女人在醞釀,他已急不可耐;女人在陷入,他卻已脫身而去。她錯就錯在太把男人的承諾當寶,孰不知承諾不過是男人在焦頭爛額時拿來安撫民心的東西,一旦警報解除,承諾便隨之煙消雲散。想起當年她最恨柯衛不肯給她承諾,可比起信誓旦旦卻次次落空的程啟淮,柯衛那種敝帚自珍的誠實和關懷是多麼可貴!男人如果不給女人希望,又哪來的失望和絕望呢!
由於懼怕黑夜和失眠,洪玥常在辦公室磨蹭到很晚才回去。每到夜深人靜,她都會去酒店後園漫步。她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