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
林少偉的喉結抖動了幾下,沒有口水可以吞,也沒有話可以說,只是寬厚的手掌撫慰的拍著妻子的後背,讓她的額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過了很久,林少偉打起精神,故作輕鬆地說,“沒有也好,要不以後回去了,孩子帶不走,也是個麻煩事。”
這一句顯然也沒讓蘇子寬慰多少,別說回去了,她現在在林家地位岌岌可危。
本以為她坐擁江山指手畫腳,像所有穿越聖母一般,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男人匍匐腳邊,家業拔地而起。
哪如此般田地,和一群女人搶一個本就是屬於自己的男人,慼慼然發現自己才是個破壞人家青梅竹馬的小三兒,慼慼然發現自己還有個姘頭,慼慼然發現自己的孃家仗勢欺人約法三章,慼慼然發現不能生育——
慼慼然預感到老公離出軌不遠矣。
蘇子緊緊的抱住林少偉,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跳,卻是異常遙遠。
家族、初戀、面子、子嗣——種種讓他出軌的誘惑。
這個本一無所有的恬淡教授,越來越出色的扮演著古代夫為上的角色,懷才不遇的壯志雄心終於得以舒展,他們這段原本就在危機中的婚姻,究竟還能盲目的同盟多久?
蘇子想到這些時,自己也驚呆了,原本的她是絕不會想到這些的,興許是沒了工作就沒了籌碼,開始把過多的期望寄託在這個被瓜分的男人身上?
興許是白日那個蘇子已經不知不覺的佔領了夜裡的她。
她開始胡思亂想。
林少偉又何嘗沒有改變?這看似最牢靠最溫暖的懷抱,也是那般出色的精明和凌人的氣勢,再不似那個溫吞的悶騷教授給她最本質的安全感。
其實,他們對彼此的忠貞,建立在一個陌生環境中本能的結盟上。
如今,他們都開始適應新的環境,結識新的人,開始新的生活,他們都開始不再為了生存而需要緊緊依附彼此——
那麼,本就出現了裂痕的愛情,還能維繫多久?
孩子,是一座橋樑。如今她和他之間,是一道慢慢撕開的縫,蘇子不知何時,那會蔓延成一道,讓她粉身碎骨的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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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繼續裝糊塗讓不明不白的語嫣帶著不明不白的長孫在林家開枝散葉,
還是戳破這幾方編織的謊言讓一切漏洞大白於天下?
這是需要林少偉和蘇子共同面對的選擇。
天亮之前,蘇子心智早已白晝,她坐在床上,靠在林少偉懷裡,貪戀著這稀薄的體溫。她說。
“就這樣過下去吧,若是沒了康兒,庶族不知如何鬧,我又不能給你生孩子,你要怎麼交待?與其讓你再去和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寧願為你養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
“不妥。”
“你還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是吧,我就知道。”蘇子狠狠別過頭,忍住淚水,“你不甘心就這樣認了康兒,若我不能生育,你就要找別的女人去——”
“傻瓜。”林少偉一個大懷抱將蘇子擁入懷中,側過臉親吻著她終於滑落的眼淚,“你這一晚上比一年哭的還多,傻瓜,我們終究是要回去的,我們只有彼此,什麼林家不林家的,什麼庶族嫡族的,我都不在乎——我說的不妥,是關乎你,不是康兒。”
“恩?”
“記得我承諾的麼,我要和你一起,讓那些小妾退散。”
蘇子破涕而笑,“你是鬼麼,你還撒豆子呢你!”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裝神弄鬼呢?老婆大人——”林少偉那邪魅的笑意隨著初生的太陽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和卻更加堅定的面容。
握住蘇子的手,蘇子那張臉的淚痕,也隨著初生的太陽而漸漸淡去,整個人都平靜下來。
夜是她的宣洩,日是她的偽裝。
人不能總是赤 裸行走,總要為他人繁華匆匆。她不介意自己有這層淡若冰霜的表層,因為夜裡她的心會暗自綻放,無拘無束。
因為夜裡有他恬不知恥的愛和表白。
因為日裡還有他不言不語的溫存。
還有他那貫穿日夜的責任。
這是白日,蘇子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嘴唇,那男人只是全身僵硬,手來牽著她的手,笨拙的連擁抱都不會。
“老公,我們一起。”
一個時辰後,林家傳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