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散淡的爺兒。
一般不出山,出場費昂貴的很,那是一個女人的一輩子。
林家的女人們在正堂無論是跪著站著,視線的標準就是那橫槽,視線再不能升高一分。
不是脖子構造的問題,而是脖子上面頂著那個腦袋瓜子的問題。
這是林家祖傳的下堂鞭,就和尚方寶劍來者不拒見血封喉一般,這下堂鞭一出,林家大院必將是雞飛狗跳母豬上樹——
被鞭打的若是妾,那就是收拾包裹走人。被鞭打的若是妻,那等待她就是女人最不濟的命運。
一鞭下堂二鞭休,從此三從四德五美好都不用再提。
林少偉從管家段瑞手裡接過這下堂鞭,噼裡啪啦往地上一甩,騰起一小縷煙土,離老太太還有好幾米的距離,老人家卻是恐懼的一閉眼。
這鞭子一抽,下面跪著的神態自若的二姨太和東顧西盼的三姨太都默不作聲了,林家獨孫林康哇的一聲哭出來,被三姨太緊緊捂住了嘴巴。
那鞭子抽的是大地,卻像是抽在她們的面板上,切膚之痛。
三姨太跪在二姨下手邊,二姨太也應該跪在大夫人下手邊,而此時大夫人的位子上是空空如也,蒲團被塵土揚了一層細密的灰色,只留下一條鞭尾的細線。
“少偉,把鞭子放回去。”老太太倔強的站著,柺杖依舊橫在兒子面前,鞭子剛才在地面上那一甩,還讓她渾身發抖。
男人不明白這幾根草繩甩在女人身上,炸飛的不僅是幾個表皮細胞,還有女人的一張臉皮一輩子。
男人不明白,女人明白。
老太太是女人,所以老太太明白。
老太太還明白兒媳姓蘇,京城大鱷蘇家的蘇,不是街角賣芝麻大餅的麻二蘇的蘇。
“她在後堂?”林少偉選擇性失聰,眼睛直直瞪著段瑞,徑直朝後堂去了——
後堂有個屋,屋裡有尊佛,佛前有個女人,她在講故事。
故事講的是,這女人要死翹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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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瑞緊跟在林少偉身後如蛇一般穿梭在人群中,眼尖的看見在一旁抱臂旁觀的吳家大少吳關,趁著少爺在前方撥開人群的空擋,段瑞一下子竄到吳關身邊,“吳少爺,您——”
“這事兒,我可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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