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朕的朋友,實在是感謝您在這個問題上的提醒。”埃吉爾說完之後,站起身來,對著阿提拉稍微欠了欠身子。
“啊——哪裡,陛下說的實在是嚴重了!”看到埃吉爾這樣的態度,阿提拉忙不迭的連連還禮。而正當這時候,外面卻是傳來了一名諾曼衛隊騎士的喊叫聲。
“陛下!對方,羅馬教廷的使者拿戰書過來了!”
埃吉爾剛剛這麼說完,他身旁書記官塔列朗恭恭敬敬的拿來紙筆,準備聽皇帝口述,書寫戰書,這戰書剛寫了一半的時候,一眾人等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啊呀?”埃吉爾聽對方這麼說,卻是覺得有些奇怪,再問了一遍那個衛隊騎士:“你問清楚了麼?對方真的是教廷使者?”
“清清楚楚,主君。”那騎士一低頭撫胸,行了一禮,之後這樣簡單明瞭的回答道。
“這就有些奇怪了。”埃吉爾稍微有點不瞭解——對方明明處於劣勢,按照埃吉爾所想,應該是固守營盤,等待人攻才是。己方遞交了戰書,對方接不接還是兩回事兒呢,然而對方卻是主動遞交了戰書……這算是怎麼回事兒?當諾曼那二十五萬聯軍是擺設?還是覺得自己可以1v5了?
當對方的使者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用拉丁語問好,寒暄,表現得如同一名真正的貴族紳士一般的時候,埃吉爾真的很想要問一問他,他的那個指揮官,狡猾的傭兵頭子哈羅德究竟是怎麼想的?還有,他的那個頂頭上司,羅馬教廷的格里高利七世為什麼會聽他的主意?
然而,埃吉爾到底也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問出這種問題絕對不會得到答案,只會被嘲笑。而且埃吉爾自問,以自己的智慧,也可以得到自己的答案。
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埃吉爾一張嘴,說的卻並不是拉丁語,仍舊是諾曼語。這讓對面使者稍稍蹙眉——倒不是他聽不懂,而是覺得埃吉爾這樣說話太過“野蠻”,在這位傳統貴族心中,只有拉丁文最為正統。倘若對方不會也就算了。但是在這之前,使者早已經聽說過埃吉爾在語言方面的“天賦”。
“這是在侮辱我麼?”這麼一想,羅馬使者便有些不高興了。而實際上,埃吉爾所說的話,也的確帶有一點侮辱的性質——只不過侮辱的物件並不是他,而是對方的指揮官哈羅德。
“貴方的指揮官哈羅德閣下,說起來與朕頗有一段淵源。如此刀兵相見,實在不是朕所願見到的。畢竟,他說起來也算是朕的子民。”埃吉爾說話的語氣客氣得很,字裡行間卻都是刀子。哈羅德也算是北歐諾曼人種,那一句“朕的子民”說出去,就能讓對方矮三分。然而對方能被選中派過來送信,別的本事或者差一點,但是嘴皮子絕對利索的很,聽埃吉爾這麼一說,便也是客氣的回答道:
“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在上帝眼中,人人都是他的赤子,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那使者這樣一說,卻是將埃吉爾世俗上的臣民關係拋開,直接將耶和華他老人家扯過來做了虎皮。然而他選擇的對手實在太糟糕,埃吉爾想都不想就接了下一句:
“貴使說的好啊,那羅馬教皇在上帝眼中,與凡夫俗子有何不同?”直接把對方噎了個半死。然後,埃吉爾也沒有了和這個小角色打機鋒的興趣,直接一揮手,便有衛隊騎士將他手中的信件搶了過來。在埃吉爾點頭示意下拆了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交給了埃吉爾看。
“一天之後嗎?”埃吉爾看到信上所寫,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一開始說的幾天之後,卻是因為大軍翻越阿爾卑斯山,體力消耗嚴重,需要一定時間休整。然而對方看起來,卻是不想要給他這個機會。
“陛下要是怕了的話,可以不接。”對面使者緊接著便這樣說道。
“朕會害怕?”埃吉爾聽了他這麼說,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一聲冷笑之後便將那戰書丟在了地上,對著那使者說道:“朕應下了!回去告訴哈羅德,三天之後朕便要與他,在戰場上分個高下!讓他好好享受所剩不多的生命吧!”
第四十章 畏寒
當時,一開始的時候,對方使者還以為是諾曼皇帝看差了剛想要開口提醒,就被訓練有素的衛隊騎士一隻手捂住嘴巴,向著外面拖走了。
“那人詆譭朕躬,不過朕也不是那等記恨人仇的暴君——拉下去,隨便打個幾百鞭子就成了。”埃吉爾一甩手,輕描淡寫的這樣吩咐著。
於是,三天之後,也就是西元一零零八年的四月九日,在距離博洛尼亞有三十公里左右的廣闊平原,當諾曼帝國聯軍計程車兵休整的差不多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