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少有些晚了……畢竟,聖戰軍的輕步兵們絕大多數都是大字不認識一個的文盲,連左右都分不清楚。這種士兵基本上除了:“衝鋒”之外,其他命令都不能很好地執行。在昭海爾一聲令下之後,這些輕步兵一陣忙亂,卻是亂糟糟的,很少有人能夠到達指定位置上去。
“餘下的重灌步兵。過去吧。”昭海爾下達完了這道命令之後感到一陣無力。總共五個百人隊的裝甲長矛兵。這是他手裡最後一支職業部隊了。用乾淨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然而,這樣的情況下,容得了他猶豫麼?
“現在……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就天黑了呢。行動要再快一點才行。”
與此同時,看著逐漸西斜的太陽,埃吉爾這樣子喃喃自語。而他身邊的阿爾法想要再一次說話,嘴巴剛一張開,埃吉爾就一伸手,把他止住了。
“再等一等,我的朋友,再給他們半個小時。”埃吉爾指著那些基督徒十字軍這樣說道。
阿爾法恍然大悟——自家皇帝性格惡劣到了一定程度了。他並不是在等待基督徒十字軍逆天取勝,或者別的什麼轉機。他等待的是這些傢伙丟盔卸甲的失敗。然後再由諾曼軍隊來拯救世界。給那些以為自己要勝利了的穆斯林聖戰軍潑一頭冷水。
此時此刻,又有兩個諾曼步兵千人隊,以及一個突擊步兵千人隊到達了沙丘陣地。同時,總共四個百人隊的皇家騎士也在陣地側翼嚴陣以待。而更多的諾曼士兵隨時都可以前來援助。在左翼的兩個驃騎兵軍團也隨時都可以發動強大的衝鋒。當阿爾法注意到了這些之後才知道——自始至終,埃吉爾都掌握著戰場的一切。所謂勝利,早已經是這個皇帝的囊中物。
然而,這個性格惡劣的皇帝就是不肯出手。他在等待,在等待那些不屬於他的序列的基督徒十字軍的血液流光。等待那個好大喜功的希臘人皇帝為了所謂的榮耀,將他的兵力全部壓上去。到那個時候,當雙方——敵人和他的盟友全部精疲力竭的時候,皇帝才會出手。以雷霆之勢將一切碾壓的粉碎!
“自始至終都是這麼可怕……不愧是我的主君。”想通了這些之後,阿爾法心悅誠服。死亡騎士出身的子爵性格惡劣不在皇帝之下。然而想象力和創意卻是拍馬難及。因而埃吉爾做出的事情越是惡劣,阿爾法對他就越是佩服與忠心。
只是,這位死亡騎士隊長的確猜對了大半。對於皇帝的惡劣心理的把握也很到位。然而,他仍舊有一個理由沒有想到——
當最終,基督徒十字軍如埃吉爾所願的那樣崩潰,當伊斯蘭的聖戰軍興奮地大喊著,在阿訇們的大聲稱頌下鼓足勇氣,向著諾曼人的陣地發起衝鋒的時候。結果卻是這樣的……
巴麻美,諾曼軍事系統的新貴手持著指揮刀高高落下。同時說出了這樣的話:“預備——開火!緊接著,隨著一陣氣味刺鼻的硝煙。那十臺十二管風琴炮,以及三百名火槍手對準了密密麻麻的異教徒施展了一次齊射,而在陣地的其他地段,同樣的槍響聲此起彼伏。諾曼帝國第一輪的反攻,卻是由這些火槍手展開的。
第六十一章 慘叫
在漫天的刺鼻的黑煙,以及震耳欲聾的劇烈響動聲中,五十米的距離,成了一眾阿拉伯士兵死都不能跨越的絕對界限。兩千名火搶手仍舊像是他們的第一次戰鬥那樣,一千人在前面專管射擊,而另外一千人則在他們的身後,將裝填好彈藥了的火銃遞過去。這樣子,一千名火搶手便可以使用足足四千支早期火銃。以達到連續不斷地射擊的目的
——在一個個火槍兵百夫長的下令——預備——射擊的命令聲中,在火槍齊射的聲音中,還夾雜著連續不斷,彷彿鼓點一般的風琴炮開火的聲音。被固定在手推車上面的槍管一個挨著一個的不斷射擊,讓固定點上的火力輸出加強到了一般火銃的十二倍。對著這些看似簡陋,實際上卻威力驚人的小車衝鋒的阿拉伯人,在一瞬間便會被這些火銃打出的大口徑的彈丸撕成碎片。
這樣子的攻擊總共持續了將近十秒鐘——當四千支火銃和四十臺風琴炮全部開火之後,衝在最前面的一排阿拉伯人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而火搶手們也停止了射擊,仗著他們身上堅固的早期板甲,抄起足可以當做破甲錘的粗大火銃,又或者拔出長劍,向著阿拉伯人發起了反衝鋒。而在他們身後,四個千人隊的諾曼步兵,在最前面的那些百人隊也爭先恐後的投擲出了他們的飛斧。這些飛斧划著拋物線,飛過火搶手們的頭頂,進一步削弱了阿拉伯人的前線。
“騎士們,隨我衝鋒!”
與此同時,陣地兩翼的四個百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