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兒眨眨眼睛,心中有些明白那黑袍人到底想做什麼。
“若是天象老母的同黨前來救援,一定會遭到黑袍人的伏擊。不過,師哥和這個黑袍人,怎麼會知道天象老母的同黨一定會前來救援天象呢?”
她心中有些不解,天象老母佔據水清妍肉身時,境界是靈體境,根本不能與巨擘媲美,應該沒有必要冒著衝擊劍門的危險,前來營救天象老母才對。
她看到四周一座座銅殿,突然恍然大悟:“師哥不是知道他們會來救天象,而是知道他們一定會來鎮封殿,救這些被鎮壓的可怕存在!天象老母被任命為鎮封堂的副堂主,為的也不僅僅是她的前世肉身,而是被鎮壓在鎮封殿內的這些可怕存在!”
“鐘山氏。”殿內傳來那黑袍人的聲音。
鍾嶽正欲和丘妗兒一起離開,聞言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銅殿內一片沉默,過了片刻,那黑袍人的聲音傳來:“小心。”
鍾嶽點頭,笑道:“你也小心,不要死了。一般聰明的人死得都很快,我還等著你使用我給你的令牌呢。”
“臭小子……”黑袍人氣道。
鍾嶽哈哈大笑,只覺心神舒暢,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知道如何才能煉化魔氣和魔威嗎?”
“不知道。”
銅殿內的那黑袍人沒有好氣道:“你連天象老母的前世肉身都給劈了,天象老母的魂都被你滅了,你還能不知道如何煉化魔氣和魔威?”
鍾嶽有些尷尬,他的確不知道。
劈了天象老母的前世肉身,仗的是鵬羽金劍的鋒利,滅掉天象老母的魂,則是薪火精通針對魂魄的神通,與他的關係不大。
“只能等薪火這廝消氣了之後,再慢慢問他如何煉化魔氣和魔威了。”他心中暗道。
銅殿中的黑袍人道:“還有一件事,你和丘壇氏都不要留在劍門,儘快離開。到年底時,你們再回來。而且,你要留下鎮印,明白嗎?”
鍾嶽心中凜然,帶著丘妗兒走出鎮封殿,將鎮封殿再次封印,沉吟不決。
“師哥……”
丘妗兒有些忐忑不安,低聲道:“剛才那位前輩是誰?為何他要我們儘快離開劍門?”
鍾嶽面色陰晴不定,長長吸了口氣,喃喃道:“鎮封殿,必會遭到衝擊,我們兩人留在劍門,必會遭到毒手,所以我們必須要離開劍門。鎮印必須留下,給對方進入鎮封殿的機會,然後才方便偷襲來者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他還是沒有告訴丘妗兒黑袍人到底是誰,心道:“如今的劍門,根基被動搖,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和師妹身為鎮封堂的堂主,的確不能再留在此地了,必須儘早離開!只是現在的難題是,把鎮印交給誰,才能保證鎮印在年前不失,對方準備動手時才會得到鎮印……門主不死,對方不會動手,門主一死,必然動手!鎮印只能交給門主!”
幾日之後,水子正長老來到鎮封堂,鍾嶽迎迓,笑道:“子正長老怎麼會有時間來我鎮封殿?”
“鍾堂主有所不知,清妍是我孫女兒,如今她在你麾下做副堂主,我自然要來看看。”
水子正呵呵一笑,道:“鍾堂主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做了正堂主,我原本還以為清妍會是接替南千芳的人選呢!”
鍾嶽心中一寒,終於想明白當初是誰召水清妍上山,被天象老母侵佔了肉身。
水子正是水清妍的親爺爺,水子正將她犧牲,當做祭品獻給了天象老母!
“獻出自己的親生孫女……水子安水長老‘死’後,他接替了水長老在長老會中的位置,接連出賣自己的親人,他做得真是拿手啊!”
鍾嶽眼角抖了抖,皮笑肉不笑道:“那麼子正長老此來是為了見水師妹吧?長老來得不巧,水師妹如今在閉關修行。要不,我喚醒她?”
水子正有些失望,笑道:“不用了。鍾堂主,老夫還有事,告辭了。”
鍾嶽拱手,喚來丘妗兒,道:“我們送送長老。實不相瞞,我和丘師妹最近準備下山遊歷,不過鎮封堂不可以無人鎮守,所以弟子打算去拜見門主,將鎮印先交給門主掌管。等到水師妹出關之後,還請長老告知水師妹一聲,讓她去見門主,取回鎮印,鎮守鎮封堂,免得生出亂子。”
水子正目光閃爍,笑道:“還是你心思縝密。你們小兩口,不會是打算私奔吧?”
這老者哈哈大笑,道:“丘壇氏可不是一個小家族,你們可千萬不要糊塗,若是你們有意,老夫倒可以去丘壇氏那裡與你們說合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