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英肅然道:“到目前為止,區區僅是金長老的人,跪拜大禮,唯對父、師可行,怎能輕易對其他人如此,失了英雄豪傑風度!”
“好硬的骨頭,本座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頂撞過。”
房英抱拳一揖,故作整容道:“敢問院主是否有統武林,領袖群倫之雄心?”
紗屏後冷冷道:“唔!本院確有這種打算。”
房英又道:“院主既有此意,區區再問用人之道?”
“用人之道,量才錄用,各取其長。”“敢再問所謂量材錄用,是量人材,還是量奴才?”
“自然是人才。”
房英微微一笑,道:“院主果是大智大慧,區區身為武人,雖不能算是人才,卻不願動輒跪求,像是奴才。區區心懷大志而來,故不想做乞食兒。”
這一番話說得廳中所有人皆臉露驚奇之色,“靈蛇魔姬”一顆心更是在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他們從未見過有人這般大膽,此刻都認為這年青人,是在找死。
那知紗屏後卻傳出一聲笑聲,道:“你這番宏論,確有見地。好,本座要問你,剛才你說陶令不配作分壇壇主,理由何在?”
房英略一沉思,朗朗道:“臨敵倉惶,智慧欠缺,狠雖有餘,機變不足。這種人才只能聽命遣派,怎可方面重任?!”
“哦!”紗屏後詫然道:“你從那一點看出來的?”
房英見那陶令狠狠地盯視著自己,不由朗笑一聲道:“若是我如剛才那樣,一掌得逞,必忘命追擊,則那位駱兄早已屍橫就地。然這位陶兄竟舍追擊而拾劍,予敵以喘息之機,實犯了重大錯誤。以此而觀,陶兄目力不足,缺乏判斷敵情之智慧,故狠雖有餘,卻難當大任!”
他了解了“天香院主”性格,故意往狠的一面說。只把一個無情無義的陶令,氣得咬牙切齒,差點吐血。若不是凜於天香院主,否則早巳上前動手。
紗屏後的天香院主聽完這番話,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你的話確有道理,那麼依你看該是駱森夠資格,是麼?”
“那位駱兄,心存仁厚,自討苦吃。俗語說得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駱兄該毒不毒,也難當重任。”
“那麼你說該怎麼辦?”
“場中有的是人材,院主何不再選拔?”
“選誰?”
“我。”
“你?”
“院主難道說區區陳志高不夠資格?”
“哈哈哈”紗屏後進出一陣莫測心意的長笑,房英暗暗一愕!
笑聲良久方止,只聽得天香院主道:“好,你只要能殺死這兩名弟子,就選你為終南分壇壇主。”
房英一驚道:“是以二對一?”
天香院主道:“不錯,以二對一,他們二人劇戰方罷,你是生力軍,雙方扯平,諒你也不算太吃虧!”
房英目光一掃二人,朗笑一聲道:“好,這等裁決,的確公平,為示更加公平起見,區區願以一雙肉掌,奪此壇主之位!”
說完一拱手,身形倒掠三丈,屹立於廣場中。
駱森,陶令更不待天香院主吩咐,雙雙厲嘯一聲,跟著縱出,仗劍與房英對峙而立。
這兩人,陶令剛才早已心懷怨恨,駱森卻以為房英心地太狠,竟指出他師兄不追擊是犯錯誤,故四道目光齊射出令人心凜的煞氣,恨不得立刻把房英斬成四段。
於是,剛才的同門冤家,組成聯手。而房英卻懍然提氣蓄勢,緊緊戒備。
他知道這二戰,不但關係著他的生死,也關係著武林劫運,只能勝,不能敗,因此決心全力以赴。
這時,中宮宮主已站在大廳門口發出動手命令。沉寂的廣場中,再度湧起一層懾人的殺機!
口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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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的屍體,已經被人抬走。
鮮血斑斑的黃沙上,似乎尚遺留下六個幽魂。
靜寂的空氣中,房英星眸凝視著兩名敵手的長劍,突然口中響起一聲清嘯,身形左晃右迎,雙掌一招“迎龍拒虎”,疾拍而出,掌勁帶著兩道凌厲的勁氣,分向陶令、駱森撞去。
他知道以一敵二,非搶制先機不可,故上手就將苦練已有二三成火候的“達摩先天罡氣”滲入掌力中發出。
陶令、駱森在劇戰之餘,豈肯力拚,仗著利劍在手,身形齊一閃,陶令一聲厲喝,長劍一漩一抖,幻出萬朵銀花,斜向房英周身罩去,正是“萬花劍法”的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