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是一張信箋和一付人面皮具,上面寫著:
“因為不想幹擾你動修武功,因此許多話都沒有告訴你,為父此刻可說已存亡未卜,見字速往安陸,追查那出懸‘賞格’的人,既可查出我的生死。此行關係甚大,千萬不可意氣從事。
對方身手功力極高,你可能不是敵手,故如有倪端,速往少林求援,萬勿動手!
再,你若已看出兩幅字軸中的秘密,千萬勿上武當。附人面皮具一付,今後要隱姓埋名,對任何人不可露出真象。”
看完這張指示,房英心頭大震,再也不敢耽擱,收拾好包裹,飛掠下了七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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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離洞庭八百里,本是—座小鎮。
但自郊外裡許的荒廟,出現那樣聳人聽聞的賞格後,頓時熱鬧起來,一批批武林人物,來來往往,他們有的是心存好奇,有的卻存染指那柄“青萍劍”之心。
兩年來,為了那柄神劍,不知枉死了多少人,但是,事情似乎並未結束。跡象的顯示,除非證實“神眼”的—雙目珠確已殘廢,或是死了,出賞格的人似乎不肯罷休!
於是江湖上對“神眼”房天義的謠傳愈來愈多,對懸賞的隱身人物,更渲染得神乎其神,因為想覬覦那柄“青萍劍”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廟。
這一天,安陸鎮中,出現了一位白衣少年,他臉色蠟黃,倒八字眉,容貌長得奇醜已極,腰懸一柄短劍,施施然地進了一家食鋪,匆匆打了尖,急步向鎮外那座荒廟走去。
他就是房英,此刻,他心中有著一份迫切的感覺,煎熬了二年,現在應該是行動的時候了,同時一路上所聽到的謠傳也太多了,對他來說,都是極為惡劣的,有的說他父親早!已死了,有的卻說他父親殘廢雪隱了,而且江湖上把那名懸賞的仇家形容得武功神出鬼沒無儔。
房英的心頭是沉重的,他不相信這些謠言,現在他決心要查出那仇家究竟是誰?
裡許路程,瞬眼即到,遠見荒廟門口,卻與鎮上情形相反,一片冷清。
這是因為那支“青萍劍”要到夜晚子時才出現的關係。
時已下午,房英走到廟門口觸目的就是兩張佈告。其中一張正如“藍衣秀士”所說的一樣,另一張上面卻寫著:“凡有人能查探出許昌城所傳,出金購眼的少女來者,一樣以青萍劍為酬。”
這時的房英,星眸中陡然閃起一層層憤怒的火焰,伸手一掀,嚓地一聲,兩張佈告,俱撕了下來,正想搓碎,心中倏興起一念,卻看了看,疊好帖身藏入懷中。
然後,他大步走人廟門,但見小園中,艾蓬及膝,滿眼荒涼之色。
他目光四下一掃,昂然經過荒園,踏上臺階。
剛進入殿門,目光一掃間,混身倏然冒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只見煙黑的牆壁上掛著許多人手。這些人手皆已枯乾漆黑,像是風乾的膠肉一般,細數之下,竟有十四雙手。
左邊壁上血淋淋地寫著四個大字:“貪盜者死!”
中央神案上神龕高踞,中間供奉著一座純陽,全身發黑,顯已年代久遠,荒廢日久,無人看管。
荒殿、鮮血、人手、交織著一層攝人的陰氣,使房英呆站在殿門口,周身泛起陣陣寒意。
他定了定神,仔細搜查四周,在確定沒有人以後,才緩步而入,就在左牆一角,依牆合膝而坐。
此刻,他緊張地期待著,腦海中思緒沉厚,亂如蠶絲。
驀然鼻中倏聞香風一陣,一怔之下,抬頭一看,不知何時,殿門口竟站立著一位嬌豔異常的紫衣少女。
他心頭一震,不由暗暗忖道:“看她年紀與自己差不多,來時竟毫無聲息,顯然具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那紫衣少女瞥見殿中竟先有人在,神色也不禁一呆。
二人四日相交,房英臉上一熱,慌忙避開視線,心中一陣劇跳。
但那紫衣少女卻黛眉一皺,鼻中不屑地一哼,走到右邊牆角,端正地盤膝而坐,像也在等待什麼?
房英心中大感奇怪,他不知道對方來此,是懷著什麼心意,再三轉念間,不由偷偷向她望去,卻見紫衣少女秀眸緊閉,垂簾入定起來。
這剎那,房英暗叫一聲“慚愧”,喃喃道:“我為什麼胡思亂想,忘了父親的第三隻錦囊。”
忖念中,急急掏出錦囊,拆開一看,裡面又是一張指示:“為父最後嚴格囑咐你,非不得已切勿動手,以查出對方的來龍去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