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揚羅袖,身後四名青衣少女及案旁梅鳳飛等,身形迅速飄落案前四周,長劍齊齊出鞘,寒芒閃閃,劍尖齊指向房英周身。
房英心中一驚,對燕南翎喝道:“區區效勞而來,宮主怎地以劍相脅?”
燕南翎冷笑道:“你身份不明,神態偽詐,顯然心懷叵測,有矇混而入。查探機密之嫌,以為本宮主不清楚你麼?”
房英心頭狂跳,抗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若非宮主另有用意,請向宮主區區在什麼地方出了毛病?”
燕南翎冷冷一笑,道:“陳志高,亮出你的佩劍。”
房英右手探腰,刷地一聲,抽出短劍,橫劍當胸,故作輕鬆道:“宮主莫非有意試試區區劍術上的造詣麼?”
燕南翎冷冷道:“你既使劍,當知道當今武林中各門各派的劍器長短。”
房英心頭大駭,暗道:“完了,我竟忘了這一點!”
只見燕南翎冷笑一聲道:“當今九大門派,黑白二道使劍高手,以武當之劍最長,自柄至尖,共有三尺六寸,以西南名家‘神劍鐵柺’虞嵐揚的劍最短,長二尺有七;用二尺三寸短劍者,僅有‘神眼’房天義一家。你說說,你用的劍共多少長。”
房英一顆心猛往下沉,此刻,他明白了,毛病就出在自己的這柄劍上。這時,他才想到黃芷娟在街上對自己的暗示警告,竟是指此。
形勢已經明顯,眼前只有兩條路。一條路,立刻揭明身、份,拚命突圍,另一條是屈膝而降。
但是,前一條路希望極為微弱,不說門外阻截重重,就是廳中這些少女,就夠要自己的命了,何況身內尚潛伏著“神仙丸”巨毒。
再說,這一揭明,豈非前功盡棄,什麼打算都完了?
後一條路更不可能,兩年閉關,百日苦修,天生傲骨,怎可以向仇敵屈膝!房英心念電轉間,想起還有一條路,死不認帳,但是,物證俱在,怎麼辦呢?
他心頭狂跳,苦籌對策,已見燕南翎冷笑一聲道:“本宮觀察過,你並未戴什麼面具,也未施易容之術,顯然並不是房天義兒子。但是以你手上短劍而言,必與‘神眼’父子有深厚淵源,你還不從實招來。”
這番話,反而觸動房英腦中靈光。他哈哈大笑,短劍緩。緩回鞘,強鎮不安情緒,泰然道:“宮主未免小題大做了。”
燕南翎哈哈一笑道:“你是否認了?”
房英淡淡道:“我不否認,區區手中之劍,正是房家之物!”
燕南翎黛眉一挑,拍案起立,對房英坦認不諱,反而大感意外。
只見她介面道:“這麼說,你是承認與‘神眼’父子有關連了?”
房英道:“不錯,不過絕非宮主所疑心想像的那樣!而且完全相反。”
燕南翎一怔道:“相反?”
房英嘿嘿一笑道:“宮主還記得嵩山為什麼要區區入盟?”
不等對方回答,接著道:“是不是要區區找房英?”
頓了一頓,又道:“但是,區區憑什麼回答有把握找到他呢?”拍了拍佩劍,道:“喏!憑的就是這把劍。”
這一連串的反擊,說的燕南翎閉口言塞,沉思不語,但那冷峻森嚴的神色,卻已漸漸緩和下來。
房英心頭雪亮,暗罵道:“現在看你逞威風,等下有你看的。”臉上仍保持微笑,又道:“武人失劍,是件奇恥大辱。區區與房英因一件誤會,在三湘動上手,五十招內,空手奪了他手中短劍。當時房英一聲長嘆,竟解下劍鞘,對區區恨恨道:‘半年之後,再向閣下憑藝取還。’說完轉身就走……”
燕南翎彷彿大感興趣,道:“後來呢?”
房英笑了笑道:“後來區區一想,高聲問他地址,好依時應約。”
燕南翎嫣然道:“他說開封?”
房英大笑道:“不錯,約地正是開封。現在屈指算來,已過五個月。嘿嘿,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宮主現在還有什麼懷疑否?”
燕南翎“唔”了一聲,秀眸倏然露出一絲媚意道:“剛才本宮主多疑了!”
話方落,倏聞廳外響起一絲冷笑,接著一陣語聲道:“老大,果然在這裡。”
燕南翎剛盛開的笑容,頓時消逝無蹤,而廳外嬌叱道:“是誰?”
房英得意地暗叫一聲:“來了!”人迅速退過一邊。
廳外響起回答聲,道:“心肝寶貝,是咱們兩個情種啊!”語聲落處,已跨進兩個奇醜老者。
常說焦不離孟,來的正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