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用唯物來掩飾唯心。
“我為救人,你為殺人。你我行為相反,但本質是相同的。”懸鴉聽到我這句話,眼神兒立刻閃出欣慰的笑意。
我很清楚,這傢伙冰冷的內心深處燃燒著復仇的怒火。從他那被人割去嘴巴肉皮的猙獰面容上,足見一斑。倘若此時有一名僧人路過,默誦冤冤相報何時了,試圖勸慰懸鴉放棄仇恨,那可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我不是僧人,更不會冒充僧人,但我相信懸鴉的仇恨,支援他復仇。
如果蘆雅、伊涼、池春她們也被人割去整張嘴巴,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把浩瀚大海翻個底兒朝天,也要親手凌遲了傑森約迪這些惡人。因為,我已經不能失去伊涼她們,就算傑森約迪的暴虐是被上帝指使的,我都不會買賬,誓要血刃仇敵。因為,上帝一旦不代表正義,那他就是我的敵人,就不再值得我信仰。
5。突然說起撼天奴
“你要救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懸鴉爽口問道。
“女人。”我低沉地說。
“嗯!沖天一怒為紅顏啊,幾個?”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示意自己很理解我當前焦急的心情。
“四十個。”我說。
“啊……”懸鴉不禁發出一聲驚歎,半天沒再說話。
沉默良久,當我抬眼看他時,他那雙陰冷的眼睛立刻回過神兒似的眨了眨,蒙在面紗裡面的嘴巴,乾硬地碰了碰牙齒,發出“嘎嘎”兩聲。那呆愣的表情,他對我下意識地再次打量,雖然做得不易察覺,但我還是覺得彆扭。這種彆扭,就像一頭母獅在給小羚羊餵奶,被另一頭經過的獅子看到。
人性禁島之八大殺手 第七章(8)
“哦,哦,明白,明白。我就當你是個淫棍好了。”說完,懸鴉自己先笑起來。這種輕鬆下來的調侃,恐怕只能我倆之間發生。他的意思是說,大概也只有他懸鴉能理解得了我,知道那四十個女人與我之間的清白;我救她們的原因,是出於人性本能,出於正義使命。
如果不是這樣,又有哪一個殺手會在生活裡有四十個女人,讓海盜一把抓去作籌碼?對此,懸鴉懂,我也懂!真正的殺手,幾乎不接觸*或暗娼,他們比常人更能感知危險。比如,他們不和陌生女人接吻,以避免對方唾液中的病毒;*前要求對方仔細沐浴,*中規範*,*後立即清洗茸毛上的分泌物。
高等級殺手重視這種看不見硝煙的戰場,絕非杞人憂天。上帝賦予了人類生活的法則,允許人類擁有智慧;遵守者和博愛者,自然會受到恩澤。只有那些低等的惡棍、流氓,才會輕視自己和別人的生命,死在無聲的戰場之上。
“流落荒島時,我救下三十七個女人,她們年齡不等,小的還不足十二歲,飽受惡徒的姦淫凌辱。我曾搶到一艘大船,本想送這些女人平安踏上南非陸地,各自尋找自己國家的領事館,那樣會很快回家,結果卻遭遇了海魔號。”
“另外三個女人……對你很重要是嗎?”懸鴉斜挑了一下眼皮,冷冷地看著我。我點點頭說:“是的,還有一個嬰兒。”懸鴉又認真地打量起我,那詫異的神色,彷彿在問我是不是“殺手爸爸”
“你呢?你殺幾個仇人?”我反問道。
懸鴉深吸一口氣,彷彿要把黎明的天空吸進肺裡。他閉上眼睛,仰面朝向頭頂巨大蓬鬆的棕櫚樹冠。鬆弛的眉宇間漸漸鼓起一條蚯蚓狀的血管,並且在不斷地聳動,就像仇恨正灌輸進他的大腦。“殺光!”他突然吐掉憋悶的氣息,吐出兩個沉重的字。
“嗯!”我應聲點了一下頭,同意他的要求。其實,我不必問,猜也該猜到,懸鴉會宰了誰。他雖然說得是殺光海魔號上的海盜,但主要針對的還是傑森約迪,尤其動手宰割他的那四個傢伙。
我在海魔號上也有過被捆綁和囚禁在鐵籠子裡的經歷,當時給我接血的那隻木盆,沒準兒就乾涸著懸鴉的臉皮。然而,要擒住這幾個元兇,談何容易?到時海魔號上那些嘍囉,定會像惹惱的馬蜂一樣撲向我們。但懸鴉的這句話說得很乾脆,真到了那個時候,想不殺光他們都難。
時候已經不早了,太陽的臉上已褪去了初時的羞赧,開始熱烈地照耀萬物。我和懸鴉坐了起來,各自活動了一下筋骨,放鬆身心。
“給。”懸鴉把昨夜打鬥時落在草叢裡的狙擊步槍拾起向我扔了過來。我一把接住,那油亮的槍桿兒,被我抓在滄桑如鐵的手裡,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油然而生。我激動地撫摸著狙擊步槍,兩把手槍又間隔有序地飛過來,我急速伸出右手,啪啪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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