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那並非海盜王的真身。”此話一出,驚得我心頭如勁弓空彈,眉宇間不自覺鎖了一下。

懸鴉繼續說:“真正的海盜王傑森約迪,被困在了朱巴河畔的布阿萊。當然,這還是我在執行暗殺任務時獲知的情報。而現在,他也許躲藏到了拜達博,或者謝貝利河畔的貝萊德文,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情。畢竟,以你目前執行的任務階段,還無法想象那裡的局勢。”

懸鴉娓娓道出的每一句話,都如晴天霹靂,如鞭子般抽打在我心頭。我冥冥中感覺到,這的確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矛盾的焦點最終集中在索馬利亞。他略略欠身,掐下一朵嫩黃色的蒲公英,拈在手上一片片撕扯起花瓣。我知道,懸鴉在講述這些的同時,也是在揭開自己記憶上的瘡疤。

到底怎樣的痛苦,會把這個一等一的殺手摺磨成這樣——非得用狠狠撕扯花瓣的舉動,來緩和內心世界的無限悲憤?

“說到這兒,你也許想到了什麼。但事情遠非你大腦此刻能推測出的那般簡單。”那朵綿軟嬌嫩的蒲公英,被懸鴉粗糙鐵硬的手指撕得光禿禿的。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近年來,海盜對公海搶劫的範圍逐漸擴大,不再侷限於客輪上那些中產階級的金銀首飾和嬌媚女人。海盜王貪心不斷蔓延的同時,也預感到自己與各國權貴集團的海運矛盾日益激化,遭受各國海軍圍剿的風險正在節節攀升。海盜王為了能活得更長久一些,逃避某日死在魚雷下的厄運,便把一部分搶奪的財富提前轉移上陸地。你在海魔號上見到的傑森約迪,雖然身形長相和海盜王本人有幾分相似,但不是真正的海盜王,而只是海盜王的傀儡替身。”

我在柬埔寨的無名小鎮,銷聲匿跡長達五年之久,懸鴉這一番話,如雷貫頂,終於使我重新向前跨了一步,趕上了這個世界的步伐。

“哼!原來如此。我們這些殺手費盡周折,最終卻是要趕往索馬利亞,救出他們的海盜統領?”

對我的判斷,本以為對方會點頭預設,但懸鴉冷冷一笑,那副鄙夷的神態,再次遮蓋了他的臉頰:“錯!傑森約迪把你我這樣的人一次次派過來,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殺死藏在背後的海盜王。”說完,他長長地欠了欠身體,揪下離膝蓋更遠處的一朵蒲公英,延續著剛才撕扯的動作。

看到懸鴉再一次撕扯花瓣,分解內心泛起的痛苦,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先我來到非洲,究竟見到了什麼?陷入過哪些困境?把一個絕對兇狠的殺手逼到如此地步,背後肯定藏著難以想象的原因。

“所以說,你把問題看簡單了。”懸鴉說完,重新低下了頭。我看出來了,他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不願被人看到的東西,在有意躲避我的視線。

“只有殺死困在索馬利亞的海盜王,海魔號上的傑森約迪才能以假成真,成為名正言順的海盜王,把持支配黑色財富的大權,再度起帆率領海盜,攻擊公海上出現的目標。”懸鴉那雙眼睛,看似冷峻木然,可時刻都在察言觀色、探知對方內心的能力很強。“我也上過海魔號,在趕往索馬利亞刺殺海盜王之前,由一個印第安人陪護,他負責傳承任務,行動必須一步步推進,只要有一處失敗,任務便會擱淺。”

這話又讓我大吃一驚,他了解那麼多,可想而知,曾深入到任務的相當高階段。或許他已經到達索馬利亞,感受過死亡的刺激。我當然明白,他說的任務擱淺,無非有兩種結果:一是計劃敗露,被海盜王的手下反過來追殺;二是遭到僱主的毒手——滅口。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只是死裡逃生。

人性禁島之八大殺手 第七章(6)

“近來,印度洋海域突然出現多支海盜,其中勢力最強的一支,名為‘索馬利亞水兵’。這些海盜組織,之所以像雨後春筍那樣冒出來,是因為有了滋長的溫床,最為關鍵的,就在於真正的海盜王被困索馬利亞,無法回到海魔號。”

4。滿腔復仇的火焰

紅彤彤的太陽像個膽怯的孩子,正趴在遠處丘陵的山頭上,偷偷望著我和懸鴉。現在,我不免心有餘悸,當時若一刀宰了懸鴉,真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結果。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若真的不堪一擊,也就不會從索馬利亞活著逃出來。恐怕,也只是他這個“九命懸鴉”,才夠命數繼續坐在這裡。

“我從柬埔寨的西哈努克港出海,進入到印度洋海域後,明顯感到海上環境的惡化。”懸鴉聽完我的話,眼睛頓時一亮,他那先前的陰冷,以及時時顯現的鄙夷,彷彿哈在玻璃上的熱氣,被幹抹布一下抹去了。

“哦,你這麼一說,我更可以確定你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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