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去想,自己的女兒,竟然被奪走了眼角膜,甚至還淪落到去賣血。
如今,她才六歲啊!
就在楊九天瘋狂往回趕的時候,江城一處棚戶區的出租屋。
“媽媽不哭,玉兒……玉兒只是有些困了,媽媽不要擔心。”
被陳藝抱在懷中的女兒,似乎聽到了媽媽的呼喚,她睜開了雙眼,面色無比慘白,伸出滿是針眼的手臂,摸索著幫媽媽擦去臉上的淚水。
“玉兒,是媽媽對不起你!”
陳藝頓時泣不成聲,女兒的懂事,讓她心都碎了。
“鐺鐺鐺!”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聲音很大,分明就是在用拳頭砸,才能發出的聲響。
蜷縮在陳藝懷中的玉兒,渾身不由得一哆嗦,蒼白的臉上,還有幾分惶恐。
“媽媽在,玉兒不怕!”
陳藝抱緊了女兒,看向門口,緊張道:“誰啊?”
“砰!”
下一秒,房門直接被撞開,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不由分說地衝了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
陳藝恐懼到了極點,但依舊張開雙臂,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你們這是擅闖民宅,趕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她拿著電話的手,不停地哆嗦。
“想讓你的孩子活命,就給我閉嘴!”
大漢冷笑:“我大潘想做的事,報警也沒用!”
另一名大漢,已經將昏迷的小男孩搶到了手。
“你們到底是誰?放開我的孩子!”陳藝撕心裂肺地呼喊。
“叔叔,求求您放了我弟弟吧!他病的很嚴重,求求您了!”玉兒有氣無力,跪在地上哀求。
懂事的孩子總是讓人心疼,可惜大潘陰狠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帶走!”
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被帶走,陳藝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就朝著大潘衝了過去:“混蛋,我跟你拼了!”
“滾!”
大潘一腳踹飛了陳藝。
“夫債妻還,要怪就怪你那個死了還要拖累你的丈夫,他欠的債,就得由你償還!”
“今晚之前,把一千萬打到這個賬戶,否則你將永遠見不到你的孩子。”
大潘丟下一個銀行賬號,便轉身離開。
“楊九天,你到底在哪兒?我真的扛不住了……”
陳藝放聲痛哭,腦海中都是楊九天身影。
念他,恨他,這個男人到底在哪?是生是死?
絕望中,陳藝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撥通一個號碼,無比絕望道:“只要你願意救我的孩子,我就答應嫁給你!”
郊區,一處廢棄工廠。
一陰暗潮溼的房間角落,兩道瘦小的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
“汪汪汪……”
房間內,還拴著一條齜牙咧嘴的惡犬,正凶狠無比地衝著他們狂吠。
“姐姐,我怕!”
弟弟輕聲呢喃,小小的臉上,滿是驚恐,肚子也在咕嚕嚕的叫著。
“弟弟不怕,姐姐給你變魔術好不好?你看,這是什麼?”
玉兒將手背在身後,再伸出手時,竟捧著半塊已經發黴的饅頭。
“哇!饅頭!姐姐,你好棒!”
弟弟開心極了,接過饅頭,剛想咬一口,卻又看著虛弱的玉兒說道:“姐姐,你吃,弟弟不餓!”
玉兒摸著弟弟的小腦袋,心疼地說道:“姐姐已經吃過一半了,這一半就是留給你的,快吃吧!”
弟弟這才狼吞虎嚥起來,發黴的饅頭,弟弟卻覺得是人間美味。
玉兒偷偷地嚥了咽口水,她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僅有的半塊饅頭,還是她在垃圾桶裡撿的。
吃過饅頭,弟弟依偎在姐姐的懷中,忽然問道:“姐姐,我們是不是沒有爸爸?”
“誰說的?”
“房東阿姨,她說我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才不是!爸爸會像超人一樣,打敗外面的壞人,保護我們的,等爸爸來了,我們一家就團聚了。”
玉兒大大的眼睛裡閃著淚光,有期待、有失落、有害怕,但在弟弟面前,卻要故作鎮定,小小的她,揹負了太多。
“真的嗎?姐姐,爸爸真的是超人嗎?”弟弟的小臉上,滿是激動。
就在這時,“嘎吱”一聲,大潘走了進來。
他顯然是聽見了姐弟倆的對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