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老天爺連雪都不下,明年莊稼一定不會有好的收成。
張繡帶著五千騎兵先行,賓士在前往潁川郡郡城陽翟的路上,由於天氣的寒冷,人們一般不外出,所以道路上基本上遇不到什麼人,所過之處,也都是一片蒼涼。
但是,如刀的寒風,卻一直與張繡等人為伍,一刻也不願意離開。
凌厲的北風不斷的呼呼吹來,寒風刺骨,直入心脾,讓人全身上下都感到一股涼意。而張繡的雙手幾乎要失去知覺,連拽著馬匹的韁繩都是一種困難,他的牙齒更是不受控制的上下打出快節奏的聲音,臉上更像是被凌厲的北風一刀一刀的割著,生疼無比。
不光是張繡,連同他部下的五千騎兵,也都在忍受著這種刺骨的寒冷,好在天沒有下雪,不然的話,大雪一旦降臨,馬匹就不能在雪中行走自如了,而他們也將會被大雪困住,再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採取攻擊。只怕比登天還難。
以往的這個時候。張繡與部下們都會窩在軍營裡。烤著篝火,驅逐嚴寒,偶爾再來上一碗鮮美滾燙的肉湯,喝上一壺溫好的熱酒,那種日子,才叫日子。而今他們卻在這種鬼天氣裡行軍,包括張繡在內的將士們,都在埋怨劉表率軍出征選擇錯了日子。這種鬼天氣,真是折磨人的天氣。
張繡的耳邊,總是會響起部下埋怨的聲音,他的心裡雖然也不爽,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訓斥了幾句而已。
之後,耳邊只有馬蹄奔騰的聲音,以及呼呼的風聲,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
張繡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天空陰沉沉的,鉛灰色的雲層密集在一起。壓的很低,迎面而來的朔風依舊怒號著,刮的人臉生疼。
張繡與他率領的部下都是西北人,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寒冷的天氣,但是近幾年來,自從投靠到劉表帳下,在南陽一帶落腳之後,漸漸熟悉了南陽的氣候,而忘記了西北那種惡劣的天氣,可能是養尊處優慣了,當他們再次遭受這種惡劣天氣的時候,卻有些不適應了。
果然是飢寒窘迫起盜心,酒足飯飽思淫慾。張繡這幾年在荊州雖然照例訓練軍隊,但是卻從未打過一仗,與當時跟隨其叔父張濟之時的無歲不打仗相比,倒是少了一份好戰的精神。
此次,作為劉表的先鋒大將,張繡隱約察覺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這幾年的養尊處優,也讓整個軍隊變得有些太過安逸了,似乎再也回不到過去的那支好戰的軍隊了。
這幾年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帶過來的殘軍,都成為了軍隊中的骨幹,也都在南陽娶了老婆,生了孩子,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也就有了牽掛。
此次出征,將士們能否還像以前那樣悍不畏死,對於張繡來說,一切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傳令下去,加快前進速度,必須要趕在下雪之前抵達目的地。”張繡對身邊的傳令官說道。
傳令官點了點頭,立刻將張繡的命令傳達了下去,這些騎兵雖然對天氣很抱怨,但還是很聽張繡的話的,都快馬加鞭,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張繡帶著這五千騎兵,馬不停蹄的朝著陽翟城而去,一路上路過父城、郟縣時,都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陽翟城,不願意在沿途的縣城上浪費時間,也不願意過早的打草驚蛇。
陽翟城裡,潁川太守楊修對於張繡帶兵來攻擊的事情毫不知情,他還像往常那樣,命令守城的將士將城門開啟,雖然已經是寒冬,但陽翟城裡卻依舊很是熱鬧,集市上的百姓照樣逛街,街道兩邊更是林立的商鋪,一切都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氣氛當中,對於即將到來的災難,他們都毫不知情。
突然,一名騎兵從陽翟城外疾馳而來,因為身上穿著漢軍的軍裝,所以守城的將士根本沒有什麼擔心,任憑其進入城池。
這名騎兵快馬飛奔,進入陽翟城後,很快便衝進了熱鬧繁華的內城,面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名騎士非但沒有減速,反而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抽打在馬背上,像是還覺得馬匹奔跑的速度太慢一樣,並且高聲大喊著,讓街道中的行人全部讓開。
街道上的行人,無不進行避讓,這名騎兵從街道中呼嘯而去,捲起一地沙塵,隨著狂風拍打在行人的臉上,闖過內城之後,拐了一個彎,便朝陽翟城的太守府疾馳而去。
騎兵來到太守府的門口,急忙勒住了馬匹,迅速從馬背上翻身跳了下來,慌里慌張的朝著太守府裡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楊修正在太守府的大廳裡審閱各縣送來的公文,一邊進行批示,一邊在一個小本子上做上記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