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點了點頭,對貂蟬道:“夫人,請伸出手腕!”
貂蟬見張彥面色冷峻,似乎正在氣頭上,她眉頭緊皺,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便伸出了手腕,任由樊阿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號脈。
片刻之後,樊阿便鬆開了貂蟬的手腕,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對張彥搖了搖頭。
張彥見狀,這才舒展了眉頭,不過,他心中的疑問,卻也要在今天解開。
於是,張彥對貂蟬道:“你身體並無大礙,我詢問過伺候你的婢女,知道你一直都在喝紅花,你的身體並無大礙,為何要一直喝紅花?”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貂蟬也不再隱瞞了,看來她的所作所為,都瞞不過張彥的眼睛,不然的話,幹什麼把太醫樊阿給叫了過來?
貂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沮喪的說道:“將軍,我一直喝紅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洗耳恭聽!”
“將軍是萬金之軀,貂蟬只是一個賤妾,這輩子能夠伺奉將軍,已經心滿意足了,其他的再也不敢有什麼奢望。所以,這麼長時間一來,我一直在堅持服用紅花,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不用懷孕了。”
張彥聽到貂蟬的這個回答後,有些驚訝,便問道:“你不想懷孕?為什麼?你難道就不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嗎?”
貂蟬道:“如果我是將軍明媒正娶的妻妾,或許我會為將軍生下孩子,但我只是一個賤妾。先後被董卓、呂布糟踐過。本來呂布死的時候。我就想一死了之了,卻沒想到遇到了將軍。我的身份低賤,不配為將軍生下子嗣,我只求能夠在將軍身邊伺奉便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我別無所求。況且,將軍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廷重臣,我一個如此低賤的女子。要真是為將軍生下了兒女,那我的兒女也是低賤的身份,與其受人白眼,不如不生的好。”
聽完貂蟬的這一席話,張彥的心裡十分難受,他並不在乎貂蟬是不是完璧之身,自從得到貂蟬以來,貂蟬就十分的乖巧,在他身邊盡心盡力的服侍著他,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從不關心,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喜歡到貂蟬這裡來,放鬆心情,看他唱歌、跳舞,都能緩解他在朝堂上的壓力。
畢竟,他的靈魂是現代人的,現代人的思想是開放的,只要兩情相悅,管他什麼世俗禮儀呢。
但是,隨著他在古代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現代人的優越感也越來越少,自己的一些行為處事,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封建社會森嚴的等級制度,世俗的禮儀,都像是大山一樣,重重的壓在了張彥的身上。
曾幾何時,張彥曾經聚集帳下心腹商議過要娶貂蟬為妾的事情,想給貂蟬一個名分。但是卻遭到了大家一致反對,大家認為這樣做,會有損張彥的名聲,畢竟貂蟬曾經先後侍奉過董卓、呂布,而且出身也不好,不足以擔任張彥的妾。
於是,張彥只能作罷,一直將貂蟬豢養在這座宅院裡,充當他的歌姬。
貂蟬的話,像是針一樣,刺入了張彥的心裡,但是這個時代的世俗就是如此,而貂蟬也是這個時代的人,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得到什麼名分,所以也乾脆不再奢求什麼,只一心一意的服侍張彥即可。
這麼看來,貂蟬是聰明的,她選擇不生孩子,也是一種明智之舉。
張彥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臨走時,還對貂蟬說道:“以後你不要隨便喝藥了……”
說完這句話,張彥便揚長而去。樊阿也隨即向貂蟬告辭,緊跟著張彥離開了。
貂蟬望著張彥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她雖然也很喜歡和張彥在一起的感覺,但張彥畢竟不是普通人家,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越發嚮往過著平凡人的生活,找個平凡一點的男人嫁了,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那該有多好啊。
張彥離開了貂蟬的府邸,他知道貂蟬要的是什麼,是自由,是平凡人的生活。
自從得到貂蟬的那一刻起,貂蟬就向他透露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那個時候張彥正在為美色所迷,不願意輕易放貂蟬走,便將他帶回了彭城。
誰知道,事到如今,貂蟬的心跡依然未改,還用這種手段來對抗懷孕。
漸漸的,張彥似乎明白了,貂蟬的身體雖然在這裡,但是心裡卻不在這裡。
本來,張彥以為這麼長時間了,貂蟬應該會愛上自己,但是他錯了,已經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的貂蟬,誰也不愛,或許,在決定離間董卓、呂布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具沒有心靈的行屍走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