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一下。”他不由分說,拉著BEN來到角落,不等開口,BEN就搶白了。
“我救她是因為她長的有點像你。她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湖裡的有毒水草腐蝕的吧。喵,快來吻我。”
“她為什麼會在假死於棺材中?”
“哎呀,討厭,人家怎麼會知道呢?噯,你不是在懷疑人家吧?我可是什麼都沒幹哦!我把她從水裡救上來之後就走了。今晚我在韓家大宅外遊蕩,嗅到了你的氣息,就溜進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在吖——”
“夠了。”韓非嘆了口氣,“你究竟想做什麼?”
ben悠悠自在的說:“我想做什麼?我只是在做自己必須做的事。你別那麼緊張,就算她死了,你也不會太傷心,不是嗎?你這個人,感情稀疏的很。”
他臉上掛著一抹洞悉一切的笑容,彷彿在嘲笑韓非的假慈善。
韓非沒有反駁,BEN說的沒有錯,就算鬱涼死了,他也沒有太傷心。而一開始的悲傷感覺,不過是近些日子自身的脆弱而已。
又或者,鬱涼的遭遇與自己產生了共鳴。
他掐滅了煙,回到鬱涼跟前。
鬱涼已經平靜下來了,她說:“我的臉,變成這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怎麼說?”
“我被救上來之後,意識根本就不清楚,後來就昏迷了,再醒來之後,就躺在了棺材裡。原來大家都以為我死了,呵呵。”鬱涼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表情悽然,“容貌這東西,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鬱涼最愛美,但是現在她告訴自己不在乎容貌了,這無疑是下了什麼決心。
韓非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氣:“說說,以後要做什麼?”
多此一問,以鬱涼的性格,大概會復仇的吧。
果不其然——
“殺了他。”鬱涼雙目猩紅,滿是兇惡與憎恨,裡面沒有絲毫理智。
她一定要復仇!
問問他,為什麼要殺自己。
她在水底好冷,等了那麼久,他為什麼不來?為什麼要殺掉自己。
韓非沉吟半晌,他說:“這真的是你最想做的嗎?鬱涼。”
“是的。我想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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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交你一個辦法。”韓非從隨身帶的荷包裡拿出一支繡花針,淡淡的笑了。
“將繡花針挨著血管扎進去,它會順著人的血液流動慢慢往上游,然後躥到人的心臟部位,一針紮下去。人的眼睛立馬變成血紅色。然後會在極其痛苦的感覺中緩緩死去。”
鬱涼畢竟還是女人,她聽完之後,渾身豎起了寒毛。
ben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甚至露出崇拜的表情。
鬱涼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半天,才緩緩的說:“非非,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
“因為背叛的人,都該死。”
黃俊杰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品著法國1982年的乾紅。
豪華公寓裡,爵士音樂緩緩流淌,他對著空氣,優雅的舉杯:cheers。
自從殺了那女人之後,他一點也沒覺得良心不安。
沒做噩夢,沒發抖。有的只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今天,他去了一趟韓家,裝模作樣的大哭一場,雖然毫不意外的被攆了出來,但是戲已做足,加上韓家好面子,根本不可能對外公佈自己與鬱涼的關係。
不公佈,就代表沒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這世界便不會有人知道,自己是個兇手。
不不,他不是兇手,他只是自衛而已。誰叫那個瘋女人幻想自己跟她一起死。
CD機裡,有個女聲慵懶的唱著:
如果你愛我,就不要讓我走。
如果你不愛我,請不要傷害我。
為什麼總是相互冷漠?
為什麼總是低頭不理睬我?
我說你總是不真心待我……
你再也不能見到我,
你再也聽不到我的歌……
那時他還不知道,他會在十五分鐘後,命喪黃泉。
歌聲停歇之後,黃俊杰下樓去買菸。
他走到樓下馬路對面的商店,買了一盒希爾頓。
抽出一根放到嘴邊,一邊給張小姐——未來的妻子打電話,說著甜言蜜語。
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身邊的喘息聲。